那凸起的巖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與綠樹互為映襯,顯得分外壯美。
亂雲澗的得名由來,並非此地雲朵都是支離破碎的;相反,雲霞璀璨,美輪美奐。只因此處的雲彩顏色變幻不斷,才被冠以“亂雲”之稱。
夜歸辰與胖乞丐經歷了兩天兩夜的跋涉,終於見到如此美景。
他們一路追著血陽門的人前行,哪知寶地的所在並不近,以兩人的腳程來算,估計遠離孤月城已有數千裡。
夜歸辰倒是無所謂,一路上能欣賞無數大自然奇觀,可是他在蒼雲道宗十多年都不曾體會到的。
“環境如此優美的地方,寶地倒的確是寶地,但若要說這裡能藏寶,小爺還真沒看出來。”
等他收攝心神,很快又泛起不少疑惑。
“少廢話,跟著就行!”
胖乞丐說話時,聲音中透出擔憂:“血陽門的人朝那個方向去了,遠處好像有人,也不知除了焚火教和落霞宗外,還有哪個宗門參與進來?”
……
亂雲澗一隅,在一處林木茂盛、雜草叢生的破敗石洞前,或站或坐聚集著數十名武修,他們隱隱分成了幾個陣營,相互之間不乏戒備之意。
並且,每個陣營的打頭人,實力都不可小覷,哪怕不是洞虛境大圓滿,也處在巔峰狀態。
除了血陽門尚未抵達,焚火教、落霞宗與純陽宮早就到了半天時間,如今聚在一起,等待血陽門倒是其次,主要是洞府內的情況出乎了大家預料。
“明明大家約好的時間,為何血陽門遲遲不到?”
說話的是一名老嫗,她不時轉頭望向遠方,眸中有著深深的疑慮。
老嫗並非常人,她乃焚火教大名鼎鼎的安長老。
半日前,率先抵達的三大宗門,已將洞府收刮過了一遍,雖說沒有特別的收穫,但各方弟子都獲得了些好處,也算不枉此行了。
但血陽門卻錯失這一良機,雙方數十年的盟友關係,安長老為他們感到遺憾。
最重要的是,教中年輕一輩第一天才皇甫流雲,可是和血陽門一起的,這麼長時間不現身,會不會出了意外?
“我說安道友,你就不必為血陽門感到可惜了,或許是他們財大氣粗,看不上些許蠅頭小利,故意晚到呢。”
接話的是一位肉骨嶙峋的老者。
他叫謝弦,是落霞宗此行的帶隊長老,見到老對頭血陽門吃虧,他可是暗自開心了好久,此刻自不會放過諷刺的機會。
在他身側,還有一名身形偉岸的青年盤坐,彷彿體內蘊含有爆炸性的力量,對身周發生的事不聞不問,恍若入定。
此人便是落霞宗第一天驕,也是皇甫流雲叫囂著要挑戰的人——曲南。
“二位道友,咱們當務之急還得齊心協力想辦法才行,要是能夠安全抵達內府,說不準裡面真有大機緣等著大家。”
純陽宮長老尚德對二人勸說了一句,嘆道:“誰能想到小小的亂雲澗深處,居然藏有魔窟。如果離開宗門前能針對性的做些準備,我們也不用如此顧忌了。”
在他身前,同樣有一名虎背熊腰、氣勢不凡的青年男子,那可是與曲南齊名的天才:風痕!
安長老與謝弦聞言,理智的結束了爭論,皆為尚德所言苦惱不已。
“尚道友,內府到底有無危險暫且不說,僅是那條魔氣通道,咱們都沒有把握安然渡過,著實不好冒險。”
謝弦所陳述的是事實,尚德也沒法反駁。
“不如,我等暫且回宗,稟明掌教後擇日再來,或許能尋得破解之法?”
安長老看了兩人一眼,提議道。
事實上,三方早就想到了這個方法,問題是,幾人誰都不放心對方。
萬一自己離開後,某一方有秘法能破開魔氣通道,等他們回來時,寶物早被一掃而空,那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這番討論註定無果,安長老的提議無人接話,場中再次安靜下來。
忽然,純陽宮天驕風痕猛地起身:“血陽門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