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裡空氣安靜,盛安手上的套滑落在地上,他倉促地低頭去撿,低頭不敢去看慕辭,“那個,早上好,我先走了……”
說完,他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跑進隔壁房間。
慕辭心頭凌亂,身後忽然傳來笑聲,她木訥地轉身,只見沈識禮半邊身子倚在門邊,模樣慵懶地勾著唇,她登時惱羞成怒,抓起包就往人身上砸,“你還笑!”
男人的笑意卻愈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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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大早撞邪了?手抖什麼?”沈識禮好生沒好氣地接過他送過來的套,塞進包裡。
盛安抬頭一眼瞥見了在洗手間裡的白初,裝作不經意地提點,“沈哥這麼大搖大擺的,真就不怕有一天被慕辭發現?”
沈嶼森和白初的事情在他的朋友圈裡也算是無人不知的。
沈識禮披上衣服,“沈家的酒店?誰有這個膽子給我抖出去。”轉頭催促白初,“動作快點,別磨嘰。”
“你去哪?”盛安問。
沈嶼森:“去看看她,一個晚上沒聯絡她,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沈嶼森這個人吧,愛三分,偏能演出十分的勁來。
酒店樓下停靠的邁巴赫上,慕辭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盛安進沈嶼森房間之後並沒有什麼動靜,慕辭估摸著盛安沒有和沈嶼森攤牌。
她摸不清楚這兩兄弟,他們這種人,表面上的塑膠兄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想多想,視線一瞟,就瞥到沈識禮銜著煙,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小叔叔一直看著我幹什麼?沈嶼森還在上面呢,你就不怕他這個時候下來?”
一覺醒來,倒像是變了一個樣子,簡直就是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渣女做派,沈識禮掐滅菸頭,往窗外一扔,不冷不淡道:“到底是誰在害怕,你心裡不清楚嗎?”
慕辭被他懟的一句話辯駁不了,當初找上沈識禮只是為了發洩心頭的恨,她更清楚,按照沈嶼森的性子,溫柔起來是一個樣子,瘋批起來又是另一個樣,起碼現在不是時候。
她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袋,早知道就不逞強喝那麼多酒了,喝的斷片了,連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倒是發現沈識禮愈發地狗了,她甚至有些後悔找上他了。
沈識禮的手機忽然響起,他瞟了一眼之後,頭也不抬地遞給慕辭,慕辭接過,一眼就認出了是季舒然的號碼。
療養院的走廊上高跟鞋的聲音此起彼伏,慕辭推門而入,沈嶼森已經在病房了,她腿一軟,撲在病床前,沈嶼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白寧忽然甦醒,醫院來了電話,她的電話在沈嶼森身上,兜兜轉轉才讓季舒然通知她的。醫生說白寧雖然醒了,但是身體機能已經兩年沒怎麼用過了,現在還在恢復期,真正恢復還有一段時間。
醫生在病房裡給白寧做詳細的檢查,慕辭和沈嶼森在門外等著。
沈嶼森把手機還給慕辭,“寶貝,昨天晚上一個人怎麼回去的?我也喝多了,不然就來找你了。”
“我也不記得了,打車就回去了,你知道的,我酒量不好。”慕辭敷衍地回應著,轉而聽到病房門開的聲音,轉頭就要過去問情況。
沈嶼森伸手抓她,沒抓住,倒是勾起了衣衫的一角。
看到了後腰上遍佈的清晰的指印。
那大小……分明是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