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兄妹如何會惹到渡生樓?難不成其中還有金河宗的影子?
這刺客剛解決了元開暢,便來刺殺自己,還好心地捎上一塊可以識別出身份的碎片?天底下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嗎?
蘇朗嘆了一口氣,道:“宗門之事,小侄不好意思請前輩勞心。”宗門間的紛爭,尚丹閣堂主自然沒有理由插手。所謂名不正言不順,當是如此。
竇妍無奈點頭道:“如此也罷。日後賢侄有需要,老嫗便是舍了臉皮,也要相助一二。”
“謝堂主好意。”蘇朗誠然行禮後,兩人各自散去。
回到客棧,蘇朗取出一枚千里傳音符,將事情鉅細報以掌門齊言。
片刻後,一點金光飛來。
蘇朗食指點於其上。識海中,因果星光微閃,只是已沒有新的感悟誕生。
“等我半夜。”齊言沉穩的聲音響起。
掌門要親自前來?
蘇朗微微一怔。他不再多想,盤膝坐下,默默修煉起來。
自從掌握易經洗髓經前五式後,蘇朗的根基就已被打磨完畢。從苦海初期突破至中期的瓶頸,常人需要一年乃至數年的積累,在他看來卻是薄如脆紙。
唯一制約,便是先天靈氣需求過大。
雖然丹田磨盤無時無刻不在掠取空氣靈氣,將之磨成精純的先天靈氣後歸入丹田,蘇朗依舊感嘆杯水車薪。
便是用上了之前煉製的數十顆地階混元丹,也只使靈氣到了兩成。
要知道,十顆地階混元丹,幾乎就能補滿苦海巔峰修士的靈氣消耗……先天靈氣,不愧“先天之名”。
到了後半夜,房門被輕輕釦響。蘇朗起身開啟,行禮迎接道:“見過掌門。”
齊言溫和扶起蘇朗:“吾宗麒麟子免禮。”
待蘇朗直起身後,他方繼續道:“事情緊迫,你我路上細說。”
他微抓住蘇朗的肩膀,二人騰飛而起。
皎月高掛,高空的雲彩被月光染成粉色,安靜地像是永恆。略帶潮溼的空氣迎面,令蘇朗心曠神怡。
“元開暢確實受了渡生樓的刺殺,佩劍已毀,人則重傷遁回了宗門。他只言此與金河宗脫不了關係。你覺得呢?”
蘇朗沒有猶豫,答道:“元開暢之語不可全信。究竟誰將我宗當成槍使,尚未有定論。況且,不客氣地說,元開暢能逃脫近似苦海巔峰的殺意,實是匪夷所思。”
銅牌刺客出其不意的一擊之力,確實已有苦海巔峰的威力。便是蘇朗,也差點吃了招。
齊言微微感嘆道:“只是數月,你也能抵抗一個苦海的力量了……”一個苦海,即一個苦海巔峰修士。
齊言如此說,是因為人榜英傑排名靠前者,多少都有手段與普通的苦海巔峰修士周旋。乃至排名前百的英傑,更有數倍或更高的苦海戰力。究其原因,除開功法與招式外,便是他們悟到了“大道”。
每踏過一個大道門檻,便能使戰力番上一倍。日後築基,基礎愈穩固,潛力也愈高。前百者,便是至少踏過了一條大道門檻,故戰力遠超過同輩。
如同蘇朗,只是築基前期便能應對銅牌刺客之襲擊,除開先天靈氣與一身招式外,便是風之大道與丹道帶來的戰力翻倍提升。可以預見的未來裡,蘇朗再踏過另外三道的門檻,戰力會再有飛躍。
“人榜前半與後半之間,有著天塹般的隔閡。這便是寒門與貴門的差距啊……”蘇朗心中感慨萬千:“只是我有先天靈氣與大道在身,故幾乎沒有感受到這道天塹。”
“不過,傳言苦海與築基修士只可領悟五條大道,為道宮境界打下基礎。若要再嘗試領悟一條,便會覺得頭脹欲裂。我已有五條大道門檻在身,卻尚未產生這種感覺……似乎還能領悟更多?”他默默想到:“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
齊言沒有注意到蘇朗的沉思,繼續說道:“確實如此。僅憑元開暢一家之言,實不可信。到底是金河宗抱有敵意,還是古藤宗欲以苦肉之計挑撥我二宗,還需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