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王琳琳並沒有帶林墨到什麼別墅裡去,而是帶著林墨去了市中心的一個小區,走進小區,林墨髮現這個小區也很不一般,林墨對於風水瞭解的不多,但是也能夠看出來,這個小區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房屋的朝向,環境佈局都十分巧妙, 藏風納水倒是一處聚財的好地方,相必這裡居住的人也是非富即貴。
“你看什麼呢?”
王琳琳狐疑的看向林墨,她感覺林墨的眼睛又在發光,一副看到金山的樣子。
“哦,沒什麼,我是說這是個好地方。”
“切,當然是個好地方,這裡可是市中心最貴的小區。”
“確實,四萬一平可不是什麼人都買得起的。”
林墨看了一眼小區內的樓房,這些雖然不是別墅,但是每一間房屋都是複式建築,小區內公園假山,花團錦簇,更是一副欣欣向榮之相,可是整個小區之中不見一人,倒是浪費了這般大號的景色。
可能就如常人所說,熟悉之處並無風景。
就算在一個世間盛景中住的久了,可能也不會覺得這世間盛景有何美妙之處。
就像是富商大豪,吃慣了山珍海味,可能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意思,松露魚子也是厭煩,或許街邊小攤的一碗混沌,早餐鋪子的包子熱粥,吆喝叫賣的一塊蝦餅,卻能夠喚醒他們對於食物的熱情,或者是從前的那份感動。
順著花園小徑走過,直至對面的一棟樓房,按了門鈴,應聲開啟,彷彿等候已久,走上樓去,此行目標便是第三層的複式洋房。
到處,進門,並未見迎接之人,唯有客廳沙發上坐一中年男子,頭髮半白,身穿一黑色對襟馬褂,手腕上一串星月菩提子,包漿醇厚。
茶香清明,左手執白,右手持黑,期盼方寸間左右互搏,倒也是悠閒自在。
那人雙目雖緊盯棋盤,可林墨卻能看出,此人的心已經不在棋盤之上,執子之手無絲毫猶豫,落子之處卻亂雜可陳,整個棋盤的佈局更是散亂,黑子大龍無頭,白字亂序無蹤,所謂茶香清明,不過是擾人心緒,故作清高爾。
“我們等一等。”
王琳琳沒有直接和那人打招呼,似是有什麼顧忌,準備拉著林墨來到一邊,而那男子,卻對林墨和王琳琳二人的到來不聞不問,彷彿沒有看見一樣,依舊如先前一般,卻是眼皮微跳,故作鎮靜。
林墨自然看出了這個人的虛偽,冷笑一聲,撥開王琳琳拉著自己的手,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林墨!”
“家中之事,事主不急,你又著什麼急?今天就當來這個豪華的富人區逛了逛街,賞了賞景,順便看了一個裝模作樣的人,不過大戲我們是看不到了,讓某些人孤芳自賞好了。”
踏步而行,轉身邁步毫無停頓,話音落下之時右腳已經邁出大門,而王琳琳見到這番場景,心裡著急的同時卻也不好多說什麼,請客卻怠客,當是以為花錢能夠請來的人,所求的不過錢紙財帛,就想多拿捏一分,成為主事之人,談判所圖不過如此。
談判從來都不是談話,商人之間的談判隱藏在各處,看似言語之間綿裡藏針,路轉峰迴,可實際上,穿衣行走皆是學問,人情練達盡在細微,可是當這個位子坐到了高出,很多明眼人就能看出的東西,卻總被無意識的忽略,比如今天讓王琳琳請林墨過來的這位。
聽到林墨說的話,那個原本看起來鎮靜自若,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中年男人,此時臉上終於有了變化,右手兩指間夾著的一枚黑色棋子,突然間掉落在棋盤上,碰撞之間,棋子崩亂,散如星斗,男子匆匆站起,棋盤更是被直接被打翻在地,所有的棋子從上跌落,與地板撞擊砰砰作響。
“小哥且慢。”
“為何?”
林墨腳步停頓,可人並未轉身,背對那人,言語之中充滿了拒人千里之意。
“小哥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不如先行坐下,剛剛怠慢貴客,容翟某補償一二。”
中年人這句話說得那是一個情真意切,至於他所說的補償,是個明眼人都能明白,就是錢,要是別人可能甩甩袖子,就此離去,高人風範不可丟失,可是偏偏遇到了林墨,當中年人說到補償的時候,林墨的眼睛就亮了,跑這麼遠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錢麼,現在的林墨窮得都掉底了,再不撈點錢回來,日子就沒辦法過了。
王琳琳在一旁看的真切,心中對林墨的表現十分無語,前一秒還一副高人風範,可是現在呢,眼睛裡都快冒綠光了,手指不斷敲著褲管,頻率愈發快捷,這也代表著林墨此刻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不過林墨的這點小動作,房間裡的那個中年人自然看不到。
但是林墨站在門口沒有動,這點就已經足夠說明很多,中年人繞過茶几,笑意盈盈的將林墨拉轉過來,將一張支票塞進林墨口袋。
林老闆的眼睛多尖啊,只是短短的一個瞬間,就已經看清楚支票上面的數字,十萬,是個吉利數,不過這個價錢好像是王琳琳找自己過來時就說好的價錢。
抬眼向中年人看去,中年人迎著林墨重新回到房間客廳,此時地面上的棋子和棋盤都已經被人收起。
“這是賠償,無論今日之事是否由小哥經手,這錢都是小哥的,如果需要小哥出力,價錢另算,小哥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