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有時候也是一種力量,對現在的徐國棟來說尤為如此,雖然心中已經慌亂的不成樣子,但是表現出來的力量,卻超出了平常許多。
這就是情緒帶動的力量,沉重的香案為徐國棟拉扯著,身體不斷的躲避著李嬸那伸出來的雙手,不讓自己被她抓到。
不知道為什麼,李嬸好像沒有辦法彎腰,就那麼直愣愣的站在那裡,兩隻手不斷的伸著,想要抓徐國棟,但是卻被那香案阻擋,不知道為什麼李嬸那身體硬度可以堪比鋼鐵,按照道理來講,這一張小小的桌案根本無法阻擋她的行動。
可是她偏偏就沒有傷害這張桌案,兩隻手掌一直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這張香案坐在的地方。
躲在香案之下,視線也隨之降低,徐國棟也發現了一件他平常沒有在意的事情,這李嬸的手很是奇怪,兩隻手乾枯瘦弱,看起來像是一個老人的手,可是她手上的指甲卻格外的長。
不僅長,還和普通人的指甲不同,那些指甲一個個都很長,烏黑髮青,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嬸的指甲也在不斷的變長。
不僅如此,李嬸的手背也開始冒出一根根細密的白毛,那些白毛長出來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很短的時間,李嬸的整條手臂就已經被白毛覆蓋!
另外一邊,原本只是站在門口的李家媳婦,此時卻慢慢的走了過來。
不,應該不是走了過來,而是爬了過來!
現在的李家媳婦,就像是一隻大貓,手腳撐著地面,裹夾著水草的黑髮垂落在地上,散發著腥臭味道的水順著她的手臂和頭髮不斷的滑落。
她慢慢的向著徐國棟爬了過來,凡是她爬過的地面,都已經被水淋溼,那一灘灘水跡散落在地面之上,每一灘水中都飄蕩著黑色的長髮,那些長髮還在不斷的扭動,就像是一個個蟲子。
這恐怖的一幕就發生在徐國棟的眼前,就算是沒有人說,徐國棟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朝著他來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人的頭髮能夠像是蟲子一樣的移動,但是卻明白,如果真的被那些水草一樣的頭髮捲住,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香案之下的空間本來就沒有多少,加上那席捲而來的頭髮,和向著他爬過來的李家媳婦,此時的徐國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當後退成為一件奢侈的事情時,恐懼也就油然而生。
心中害怕,想要逃跑卻沒有辦法,面前這兩個女人如果是正常人,別說兩個女人,就算是再加上兩個,可能都無法阻擋徐國棟逃跑,即使打不過,但是跑總歸還是能夠跑的了。
但是此時無論是李嬸還是李家的這個小媳婦,任何一個放在這裡,都不是徐國棟能夠對付的了的存在。
沒有退路,想要阻擋,手邊除了那塊牌位沒有半點東西,而那牌位又能有什麼作用?
徐國棟咬了咬牙,雙手撐住香案的一角,眼下如果不從這裡離開,他就真的要死了!
幾乎用盡了全力,徐國棟想要從下面將整個香案推翻過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香案格外的沉重,而他被限制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之中,發力也受到了限制,能夠真正展現出來的力量不足正常情況下的一半。
額頭上青筋暴起,心臟狂跳,兩隻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兩個詭異的女人,看著那黑髮一點點的朝著自己靠近。
兩步,一步,半步,那趴在地上好像從水裡撈出來的李家媳婦馬上就要抓到徐國棟的腳腕,而那絲絲縷縷的黑髮,更是已經碰觸到徐國棟的鞋面,此時的情況已經危險到了極致。
下一秒,或者只是眨眼的功夫,徐國棟可能就會被拖出去。
“啊!滾開!”
猛然站起,用兩隻手死命的抓著香案的兩隻桌角,用腦袋,用肩膀,用身體去將香案頂了起來。
很是沉重的香案開始傾斜,因為徐國棟從地下的推動,那香案上剩下的碗碟一個個從上面摔落,掉落在的地上,砸在地面,到處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