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活下去,想要帶著家人好好活下去,如果家人真的沒有危險,那麼徐國棟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怕死的人,但是如果林娟和他的女兒出現了什麼問題,恐怕他又是最不要命的一個。
這就是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徐國棟真真實實的樣子。
眼下情況捉摸不透,先前林娟和孩子有危險都是徐國棟推測的,但是機率卻不是很大,畢竟按照徐國棟的想法,在這個村子裡面隨意找一個人來,說不定都比他有用,他徐國棟除了能夠教人讀書識字,很多事其實還真的就比不上一般的莊稼漢。
“三叔,那...這是?”
雖然已經確認了林老三是活人,可是這卻並不保險,從老道人那裡聽說這個世界上,像是他們道家,有一些修煉邪術的人,會透過某種殘忍詭異的儀式去達成目標。
雖然那什麼邪術在徐國棟看來都是無稽之談,畢竟他沒有親眼見識過,可是當他聽到一些修煉邪術的人的施術方法時,還是不禁後怕不已。
老道人當時沒有給徐國棟講述太多,只是舉了幾個例子,可單單就是這幾個例子,就讓徐國棟兩天兩夜沒有睡著覺,後來好不容易才能夠睡著,醒來之後,一想到老道人說的那些事情,都會不自覺地感嘆一句瘋子。
“難道說三叔是在練什麼邪術?或者是有什麼人在針對三叔?”徐國棟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有些不夠用了,他根本就不瞭解這些神鬼之事,看到這牌位,根本不知道,給一個活人立牌位到底有什麼說道。
“不行,我不能再亂猜下去了,要是在這樣下去,事情還沒有真的發生,我恐怕就要先瘋了。”
暗自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讓徐國棟清醒了不少,後退一步,看了一眼門外,從正屋能夠看到屋子外面的情況,院子裡面一片漆黑,那些竹筐零散的倒在地上,除了雨聲,沒有什麼別的聲音。
這讓徐國棟安心了少許,不過卻也沒有完全放鬆下來,黑暗之中可能隱藏的東西太多,在這樣一個鬼天氣裡面,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無論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沒什麼”
林老三淡淡的回應了一句,臉上那種凝重到了極致的表情瞬間散開,微弱火光之下,徐國棟感覺林老三好像笑了一下,但是又好像沒笑。
一個人對著自己的牌位笑?那是怎樣一種詭異的情況?
“三叔怎麼一點都不怕的樣子?難道說這牌位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還沒等徐國棟有什麼別的猜測,只見林老三伸手,一把從那張小桌子上拿起了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木頭製作的牌位,然後一把摔在地上。
“咔咔”
碎裂聲響起,木頭製作的牌位在一瞬間碎裂成兩節,無數木屑四散飛濺,在這個寂靜的屋子裡面,這木牌摔碎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
林老三這突然的舉動,嚇了徐國棟一跳,但是轉眼之間卻已經回過神來,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多想,莫名其妙的看到了自己的靈位,不說打碎它,起碼也要發洩一下怨氣和恐懼才對。
此時林老三的狀態應該是生氣了,這讓徐國棟有些安心,畢竟有時候生氣暴怒,遠比平靜的如同死水一般,沒有半點反應要好的太多太多。
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林老三將那個牌位摔碎,可是原本放在小桌子上,供奉在牌位前面的那個碗卻被他端了起來。
碗中還插著三柱黃香,已經燃燒了一半,裡面不知道放的是土還是什麼米,或者僅僅是香灰,但是這麼被林老三捧在手裡,端著往外走,徐國棟還是感覺到了一陣詭異。
“三叔這又要做什麼?”急忙跟上,幾步就離開了屋子,而林老三卻沒有停頓半分,端著碗徑直走進了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