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拿著掃帚高高舉起的手頓在了半空。
他一臉疑惑的看向來人。
來者正是天界雨神,蘇霧清。
張天師看著此人衣著不凡,一身高位者的尊貴,心裡一怔。
他一把把掃帚塞回小徒弟手中,低聲衝他說道:“還不快滾。”。
小徒弟感激的衝蘇霧清點了點頭,一瘸一拐的走開了。
張天師臉上早已不復剛才的怒意與暴戾,衝蘇霧清諂媚的笑道。
“請問貴人是從何而來?”。
他心裡盤算著,這人非富即貴,縣太爺站他身邊就跟個店小二似的,若是巴結得好,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他急忙扶起剛才砸向小徒弟的小桌凳,用腳把茶壺的碎片往一邊拔了拔,狗腿似的把小桌凳放在蘇霧清身後。
“貴人,請坐。”,一邊還用袖子裝模作樣的把小桌凳擦了擦,又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蘇霧清撇了他一眼,沒有像他期待中的坐下。
“聽說你會求雨?”。
他平視著前方,向張天師問道。
張天師一聽這話,腰板頓時直了直,看樣子,這人是在外聽說他的名聲,求他辦事來了。
他挺了挺胸,努力裝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說道:“在下不才,略懂一二。”。
蘇霧清眉頭一挑,“哦?說來聽聽”。
張天師正了正色,順帶理了理剛才揍徒弟時弄亂的衣袍,開口道:“這個求雨呢?也得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他頓了頓,暗中觀察著蘇霧清的神色。
蘇霧清一臉玩味的笑了笑,示意他繼續。
“這天時地利人和嘛,牽涉得就廣了,我就簡單給你說說吧!”,張天師裝出一副博學多知的模樣,手負在身後接著說道:“天,講究的是個渡,怎麼渡,也就是用靈力來渡,把其他地方的雨,渡到這個地方來;地,講究的是承,怎麼承,就是把雨渡過來,你得承得住,若是承不住,那也會隨雲飄到別出去,;而最關鍵的,就是人,人呢,講究的是個法,什麼法呢?就是說要有能力使出渡天的靈力,站得住這承雨的地!”。
他一番言辭慷慨激昂,聽得雨神連連點頭。
“不錯,那意思就是,張天師,就是這渡得了天,承得住地的人了!”,雨神露出一臉欽佩之色,眼裡精光更甚。
張天師笑著擺了擺手,“不才不才,恰好可以做到。”
“厲害厲害!”,雨神讚歎不已,連連鼓掌,他頓了頓,又接著問道:“聽說,少食鄉的雨都是你給求來的?”。
張天師聽著少食鄉,心裡“咯噔”一下,心裡有些慌,昨日之事,給他以沉痛打擊,也讓他對少食鄉這個名字有種抗拒。
他不知道這人知不知道昨日之事,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聽說天師昨日又在少食鄉進行了一場求雨,甚是成功。”,蘇霧清見張天師不回答,繼續追問道。
一聽這話,張天師心裡踏實了,看樣子,這人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只是知道自己去求雨了,那何不順水推舟?
他雙手抱拳作揖,謙虛道:“過獎過獎。”。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天師能否替在下解下苦惱,也就是,替在下求一場雨?”,蘇霧清一臉誠懇的望著他,眼中充滿期盼。
可張天師為難的看了看手指,道:“哎,不是貧道不願替貴人排憂解難,只是因著昨日求雨,用力過甚,竟是傷了手指,所以……”,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左手攤開,讓蘇霧清可以清晰的瞧見。
只見他左手微微曲著,腫脹不堪。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若貴人不嫌棄,倒是可以等貧道些許時日,待手指康復,必然替貴人卸下心中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