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朝那個手持雙刀的劍客撲去,然後一個接一個地戰死。
吉久,也是勇敢者之一。
他抓起自己最擅用的短槍,勇敢地衝上前去。
勇敢的衝鋒,並未換來能與這份勇氣相襯的結果。
吉久很窩囊,他連那劍客的一擊都沒接下,便敗下陣來。
吉久也很幸運,他僥倖活了下去,一直活到了現在。
鐺!
源一右膝彎曲,左腳向外遞出並猛然沉身,揮動炎融彈開朝頭頂疾砍而來的短槍,緊接著於下個瞬間,他改為彎屈左膝,右腳蹬向地面,挺身而立,向上挺身的同時,揮動陽神斬向吉久的腦袋。
只聽得錚一聲清響,吉久險之又險地將陽神架開,陽神的刀刃雖未斬到吉久的腦袋,但還是在他的左額角削了個不淺不深的口子。
“啊啊啊啊!”
吉久發出怒吼,將手中短槍轉了個圓弧,試圖用槍尾敲擊源一的腦袋,但被源一給輕鬆躲過。
——為什麼……就是打不中他……!
吉久在他的心中發出不解的吼叫。
這41年來,吉久沒有懈怠過一日。
他一直在磨練著他的技藝。
短槍、手裡劍、步法……這些技藝他都已經磨練得爐火純青。
他現在還擁有了一具極強健的身子,他從豐臣信秀那得到了不死之力,在不死之力的改造下,他現在既擁有了難以被殺死的身軀,也擁有了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
技巧、體能,他一樣也不缺。
可為什麼……
為什麼就是連木下源一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砰!
這時,吉久聽到了開槍的聲音。
他連忙用眼角的餘光也檢視烙婦人的現狀——這個瘋女人的右膝中槍了,正以單膝下跪的姿勢跪在地上。
而站於她身前的那個戴眼鏡的年輕武士,已將手中的刀給收進鞘中,擺好了拔刀術的架勢……
——不好!
自知烙婦人現在死了的話,那他現在的境遇將會雪上加霜的吉久,咬緊牙關,試圖擺脫掉身前的源一,前去救援烙婦人。
擺脫源一——這句話光是用嘴巴說出來,就透著一絲“這種事哪可能做得到”的荒謬……
源一也不傻,他自然知道吉久現在急著去做什麼,所以他死死地將吉久給攔住。
嗚……
吉久聽到空氣在嗚動。
這是源一將他的陽神給高高舉起的聲音。
吉久看見自己的頭頂閃過白光,源一將高舉著的打刀重重劈下,彷彿自懸崖上疾砍而下的一劍,他下意識地揚起雙臂,欲用槍桿迎擊。
鐺!
陽神的刀刃與吉久的槍桿重重相擊,陽神因反作用力而高高揚起。
而這時,只見源一握住陽神的右手手臂、手掌和手指輕輕捏動刀柄,用特殊的技巧將這股反作用力轉化為自己的力量,緊接著對準吉久又劈去一刀。
鐺!!
二人的武器再次相擊,發出遠勝剛才的第一擊的響聲。
順著槍桿傳回來的力道,讓吉久的牙關不受控制得咬緊。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吉久猛然看到——在自己的視野右下方,有異變突生。
炎融的刀刃於剛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吉久的右下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