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刀取回來時,阿町她們倆大概也將鋤燒給煮得差不多了,對時間進行了最大程度的利用。
雖然自知阿町不是那種煮個飯都能把房子給點著的笨蛋,但為小心起見,緒方還是認真叮囑了阿町、阿築一番,讓她們倆小心用火。
叮囑完畢後,緒方才拿過自己的那件放在旁邊地上的深藍色羽織與斗笠、面巾。
“那我走了。”緒方穿好羽織,戴好斗笠與面巾。
“真的不需要讓阿築或我來陪你去取刀嗎?”阿町問。
“不需要啦。”緒方以沒好氣的口吻說,“我又不是什麼幹啥事都需要有人陪著、盯著的小孩,我很快就回來。”
說罷,緒方不再多停留,緊了緊披在身上的羽織後,快步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旅店,股股雖有些冰涼,但吹拂在臉上卻並不會讓人感到不適的微風便一陣接一陣地撲到緒方的臉上。
——真是一個舒服的夜晚……
望著懸掛於天際的圓月,緒方的雙頰泛起笑意。
天氣晴朗,圓月當空,還有柔和的微風拂面——緒方好久沒碰到這種令人感到如此舒服的夜晚了。
阿町他們煮好鋤燒,還需一段並不短的時間,所以緒方也不著急,用著不徐不急的步伐朝予一大師的住所緩步走去。
用現代的時間單位來計,眼下大概是下午的六點半。
夜幕並未讓這座“日本第一商都”徹底失去活力。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飯菜香,街道上仍舊是人來車往,新町等許多隻能在夜晚一展活力的地方,紛紛展現出令人目眩的繁華。
予二大師的住所位於大坂一處極偏僻的地方。
朝予二大師的住所筆直進發的緒方離開了一條接一條熱鬧的街道。
離繁華之地越來越遠。
距冷清之所愈來愈近。
很快,再無幾道商販的吆喝與車輪轉動的隆隆聲傳入緒方耳中,鼻尖也沒有誘人的香氣在縈繞。
映照在緒方身周的光芒,也只剩月光。
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
……
大坂,某座冷清旅店的頂層房間中——
“拜鄉。如何?目標出現了嗎?”一名神色冷峻的俊男,朝坐在他身旁的一名面容猙獰的獨眼男子問道。
被稱為“拜鄉”的獨眼男,其左眼眶空無一物,只有一個駭人的空洞。
他用雙手端著一根單筒望遠鏡,將他僅有的那一隻眼睛緊緊貼住鏡頭。
“還沒有。”拜鄉撇了撇嘴,“哈……真是無聊啊……佐久間,我們到底要像這樣等到啥時候啊?”
“等到我們的目標修羅出現為止。”俊男……也就是佐久間冷冷道。
“真麻煩……”拜鄉放下望遠鏡,然後將左手食指伸進自己那空無一物的左眼眶,摳著左眼眶內的灰塵,“那個什麼一色直周不是說修羅今天會去取刀嗎?”
“我們在修羅取刀時的必經之地都埋伏那麼久了,怎麼到現在都不見那修羅的人影?”
“那個一色直周不是透露假情報給我們了吧?”
“今天還未過完呢。”佐久間的語氣仍舊冷冰冰的,“繼續等吧。說不定修羅會在晚上才來取刀呢。”
“嘖……”拜鄉撇了撇嘴,“還好今夜是晴天加滿月,視野良好。”
埋怨過後,拜鄉將望遠鏡再次端起。
鏡頭剛一重新貼回到他的眼前,拜鄉的表情便一愣。
“哈哈!”
一抹猙獰的笑,出現在了拜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