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刀痴’。”
“也不追求功名利祿,從不特意為了名與錢而去鑄刀、修刀,所以直到現在仍名氣不顯,並且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過著宛如隱居般的生活。”
“以他的本事,過上富裕的生活,本是一件輕輕鬆鬆的事情。”
“刀痴嗎……”緒方一邊呢喃著,一邊將視線再次投到手中的這張寫著予二住所的信紙上。
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聽了左右田衛門剛才的那番話,他不禁對這位還未蒙面的刀匠更感興趣了。
……
……
緒方和阿町並肩走向七草屋的一樓,準備離開七草屋。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那個予二啊?”阿町朝緒方問。
“修刀這種事,自然是越快越好。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去找那個予二。”
語畢,緒方聳了聳肩,補充道:
“希望那個予二是位不負我期待的刀匠吧,我可不想大老遠地來到大坂卻空歡喜一場。”
“真島先生,真島小姐。”
在緒方和阿町正說笑時,二人的身後突然突兀地響起一道好聽的年輕女聲。
“初光小姐……?”緒方以訝異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後、看向剛才那道年輕女聲的主人——初光。
將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的初光,一邊微笑著,一邊自緒方二人的身後,緩步朝他們倆走去。
“今夜,真是辛苦你們了。”初光朝緒方他們倆鞠了個深深的躬,“非常地謝謝你們。”
“你過獎了。”緒方對彬彬有禮、氣質溫婉的初光還蠻有好感的,因此他立即禮貌地還禮,“我們今夜也沒有做什麼多麼大不了的事情。”
初光笑著搖了搖頭:“姑且不提你們解了我沒了助手和護衛的燃眉之急,光是你們今夜幫我應付了幸村大人,就足以讓我鄭重地對你們說聲謝謝了。”
“我不怎麼擅長應付幸村大人那種性子較霸道、強勢的人。”
這時,初光嫣然一笑,換成調皮的語氣。
“剛才,面對幸村大人他的邀請,我其實是很害怕的。”
“害怕著若是幸村大人執意要我去他們那兒表演,我該怎麼辦才好。幸村大人很可怕,而我們七草屋的規矩與懲罰也同樣好可怕。”
“幸好有你們在,這事得以體面、安全地收場。”
“請容我再次向你們說聲謝謝。”
初光再次朝緒方和阿町鞠躬。
“你真的是過獎了。我與內子實質上的確是什麼也沒有做……”緒方苦笑著再次還禮。
初光禮貌到讓緒方都不禁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我聽左右田衛門先生說:你們只於今夜頂替下我的助手和護衛的空缺而已,之後不會再來了,請問這是真的嗎?”初光問道。
“嗯。是真的。”緒方點點頭,“今夜因為一些原因,給左右田衛門他幫幫忙而已。”
“這樣啊……”初光的臉上浮現出顯眼的失落之色,但很快這抹失落之色便再次變回了笑意,“那二位之後若有什麼需要時,可以來找我哦。”
“我很樂意同朋友見面,以及為朋友排憂解難。”
“哈哈,雖然我除了彈琴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特長了。”
或許是因為現在是在私底下的原因吧,此時的初光展露出了和剛才在宴席上彈琴時的狀態截然不同的模樣。
如果說剛剛在宴席上彈琴的初光,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