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恆逝去後,他留下家訓:要始終將毗盧遮那傳給山田淺右衛門家中最優秀的子弟。”
“毗盧遮那現在就傳到了現任的七代目當家:文顯的手裡。”
“不過文顯不像他父親吉恆那樣,給誰行刑都用毗盧遮那,只在給武士行刑時,他才拿出這柄寶刀,給平民行刑時就用著普通的刀。”
“相傳這柄目前只傳了2代的刀,已經殺了數千人。”
“因為這柄刀所沐浴過的鮮血實在太多了,所以漸漸的大家都稱這柄刀是邪劍、妖刀。”
“還有甚者說:只有同樣殺孽深重的人才能駕馭毗盧遮那,否則一般人根本用不來這刀,只會被這刀的邪氣給侵蝕。”
牧村對神呀、鬼呀的,一向是敬謝不敏,所以自動忽略了寬鼻子後面的這句什麼“被刀的邪氣給侵蝕”的荒謬說法。
“原來如此……”牧村點點頭,“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要將這柄刀命名為‘毗盧遮那’啊?毗盧遮那不是佛教密宗裡大日如來的名字嗎?將一柄專門用來給人行刑的刀命名為‘大日如來’,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啊。”
“這我就不知了。”寬鼻子聳聳肩,“這就得問問鑄造這柄刀的六代目山田淺右衛門當家了。但現在即使想問也問不了了,山田淺右衛門的六代目當家早死了。”
“說到山田淺右衛門——”這時,坐在寬鼻子對面的高個子突然道,“最近山田淺右衛門所出產的人膽丸的質量似乎高了好多呢。”
“我有個蠻有錢的朋友,他妻子得了肺病,必須得定期服用人膽丸來續命。”
“他昨天就有跟我說:山田淺右衛門家族最近所產出的人膽丸質量都非常不錯,他妻子最近的氣色變得好了不少。”
“嗐。”寬鼻子發出嗤笑,“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人膽丸並沒有那麼好用。”
“我不否認他們的人膽丸在治療肺病上所起的作用。”
“但人膽丸的藥效只對小部分人起效,絕大多數人吃了後根本沒用,甚至還有人吃了人膽丸後,肺病沒治好,反倒得了新的病。”
“話不能這麼說。”高個子面露不忿,“若沒人膽丸,我那朋友的妻子早就死了。”
……
……
寬鼻子和高個子就“人膽丸到底有沒有用”爆發著激烈的爭執。
在他們在那爭執時,已經弄到了想要的情報的牧村,已經默默地回到了淺井和島田的身邊。
回來後,牧村言簡意賅地將自己剛才所聽到的告知給二人。
“因浴血過多而墮落為妖刀……”淺井面露不屑,“無稽之談。”
島田在一旁點頭應和。
“我沒說錯吧?”牧村咧嘴笑道,“在居酒屋這裡,常常能聽到一些之前沒聽說過的有趣事情。”
牧村朝剛才還出聲表示“不理解在居酒屋喝酒有啥樂趣”的淺井投去得意的目光。
而淺井裝作沒注意到牧村的視線,小口小口地喝酒。
牧村他們都把剛才所聽到的什麼“江戶第一劍客”、“妖刀·遮那”當成茶餘飯後的普通談資。
他們三人就這個話題聊了一會後,便自然而然地轉到了下一個已經和什麼劍術、妖刀完全無關的話題上了。
……
……
此時此刻——
“啊!間宮!快看!你後面那是什麼?”
“源一大人……這種騙我回頭看,接著偷偷把棋子給換掉的手法,實在是太拙劣了。”間宮輕嘆口氣,無奈道。
葫蘆屋等人藏身的宅邸內,間宮與無所事事的源一對弈著。
在緒方和阿町離開江戶,背上蝦夷地後,源一一如既往地過著規律的生活……或者說是十分規律的喝酒。
每天窩在角落處喝酒,興致來了時,就畫會兒畫。
和鐘意到居酒屋喝酒的牧村不同,源一喜歡待在家裡喝酒,不喜歡在太過吵鬧的環境裡喝酒。
源一偶爾也像現在這樣,與間宮等人下下棋、玩玩花牌等小遊戲。
此時此刻,正與間宮下著將棋的源一,才剛開局沒多久,便被間宮給殺得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