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承雖然是隨口的一問,卻是問到了正經地方。
何幾緊張地直拿手指絞衣角,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就剛才玉眉先生給這人瞧傷的時候,我其實就看見了。”
博承賢皺眉:“那你剛才怎不說?”
連玉眉先生都看不見,何幾的說法就顯得有些靠不住。
何幾有些急:“那東西不是一直都在的。我早先也只看見一閃就沒了,我以為自己眼花,也就沒說。”
“剛在玉眉先生給他瞧傷的時候,那東西就一直沒出來,等到你們坐在那邊兒喝茶的時候,它又出來了一回,先前也是隻晃了一下就沒了,這次出來時候要長些。”
炎顏看向玉眉:“先生可知這是何物?”
玉眉先生搖頭:“世間蟲妖怪獸千奇百種,單憑這樣大致的描述,無法準確判斷是何物,但從剛才新添的傷口可以確定,的確有東西在干擾這位修士傷口的癒合。”
炎顏看向重新潰爛開的傷口,再看床上臉色灰敗的阿桂,這傷口必須儘快治療,再拖久了很可能會危機阿桂的性命。
“要是噸巴在這兒就好了,嘿!那小傢伙兒可厲害,它打個噴嚏就能讓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現出形來。”
畢承突然提了一句。
他還記得在鹿吳城豪府做酒宴的時候,當時瞿平春整一堆噁心吧唧的厭鬼暗算畢家班。
那時候畢承還沒開始修行,他跟鄧文明全是兩眼一抹黑的凡人,根本就看不見那些厭鬼,更沒法捉住那些討厭玩意兒。
可是那麼大的難題,被噸巴一個噴嚏就解決了。
噸巴的噴嚏噴到那些厭鬼身上,一個個地全都顯出形來,然後被噸巴一吸溜兒,就全給吞了,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想起噸巴,自上回鉅燕堡出事,噸巴替師父護完法之後,這麼久就再沒見那小傢伙兒,聽師父說噸巴生病了。
畢承還怪想它的。
他也知道這次師父突然離開商隊這幾個月,就是為了去給噸巴醫病去的。
噸巴的病也不知道醫的咋樣了,師父一回來就忙活著救人,她自己沒提,畢承也不敢問。
畢承這句說完,誰也沒吭聲。
炎顏搖頭:“噸巴還在治病,它這次沒辦法出來幫忙。”
提到噸巴的時候,炎顏的語氣也有抑制不住的擔憂。
在噸巴自己醒來之前,誰都不知道荒煉化的項圈對它到底有沒有用。
如果那隻項圈無法抑制噸巴神識裡的惡靈,噸巴很可能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就在炎顏話音落地,眾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在炎顏的身邊的空間區域,突然有波瀾晃動。
如水波一樣的空間中央,金色流光分開一個圓環,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從裡面伸出來。
下一刻,炎顏的手背上,就被一股溼潤溫熱的氣息很輕很溫柔地舔了舔。
“噸巴!”
畢承和博承賢幾乎同時低撥出聲。
就連何幾也瞪大了眼。
炎顏的這隻獸寵他見過好幾回了,他還清楚記得那天晚上,噸巴獨自就幹掉那隻害死姑娘的大妖蟲。
這獸寵實在太威風霸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