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水豹的臉色很蒼白,緊張地攪著手指。
那麼驕傲的姑娘,到了滄華面前,就像個沒考好見家長的小孩子,炎顏瞧著有點心疼。
自尾火犀和箕水豹出現在滄華面前,除了屬下給上司請安之外,這三位就沒一句交流。
炎顏覺得滄華這boss跟下屬這明顯缺乏溝通啊。
儘管怕地發抖,可是箕水豹還是乖乖地挪到了滄華的面前。
她低著頭,不敢看滄華的眼,在滄華面前再次跪下去,把眼緊緊閉起來,表情就跟上刑場似得。
然後把頭伸到了滄華的手掌心下。
炎顏覺得這一刻,滄華那隻手在箕水豹的心裡就是劊子手的鬼頭刀。
滄華的手掌虛挺在箕水豹的頭頂上方,靜靜地,什麼都沒發生。
溫潤熟悉的氣息自頭頂的掌心灌進箕水豹的身體裡。
她幾乎能聽見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飢渴地吸收這股力量,受傷的五臟在這股力量流經的瞬間恢復如初。
箕水豹感覺自己的身體由內到外彷若新生。
她吃驚地抬起頭:“帝君……”
後頭的話沒出口先溼了眼。
滄華並沒有收回她身體裡的星辰力量,只是利用他純淨的神力幫她治好了內傷。
箕水豹抬起頭的時候,滄華已經收回了手掌,順手提起炎顏倒過的那隻壺,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走吧,走吧,你這叫想得開。越早走越好,你家帝君如今早沒當年的風光嘍,你們當年跟著他得罪了那麼多神魔,留下來等著遭報應麼?”
烈山鼎的聲音自旁邊涼涼地冒出來,慢吞吞邁著四方步從角落裡走出來。
箕水豹勐地抬起頭,目光特別兇:“你說誰墮了當年的風光,你敢汙衊我家帝君,當心老孃的豹子拳把你捶成圓的!”
“噗——”
炎顏一口茶噴出來,笑道:“錘紋鼎,不錯,這個樣式很時尚!”
烈山鼎搖晃著大腦袋,回頭跟炎顏嘆氣:“嘖嘖嘖,看見沒?俺不過就說了句良心話,人家到底是一家子。這短護的,嚴嚴實實的!”
炎顏呡著嘴,笑得別有深意。
她當然知道烈山鼎剛才那套話全是故意說給箕水豹聽的。
這隻小母豹子除了性格剛烈直率,還有個跟她自己一樣的毛病——護短。
她家帝君只有她自己能嫌棄。
炎顏喜歡箕水豹。
通常這樣的姑娘都沒有壞心思,只是脾氣不大好。
箕水豹還想說點什麼,袖子被人輕輕扯了扯。
她轉回身,看見已經站起身的尾火犀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
尾火犀對箕水豹溫和地笑了一下,附身挽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帝君,我去送她。”
滄華什麼也沒說,也沒抬頭,只是將手中的空茶盞放回茶臺上,重提起壺,給自己倒了一盞,也給炎顏倒了一盞。
尾火犀看了眼臺上的兩盞茶,神態恭敬對炎顏略微頷首,轉身離開。
只是,尾火犀和箕水豹才剛轉回身,就聽背後有人喚了聲:“豹子!你真要走?”
箕水豹勐地轉回身,就見氐土貉,房日兔和亢金蟠竟然同時出現在星辰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