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這些天聽道和相處,白霧殿眾人同劍閣弟子已十分熟悉,白霧殿的眾弟子也很自然地坐在了劍閣弟子旁邊的空位上。
炎顏和虞昕竹等人才在前排落座,就有一隻頭臉似鳳,體態如龜,揹負厚甲的妖獸,四爪凌空踏來。
後背的厚甲殼子上擺放了幾碟精緻的香果,風首龜身獸來到炎顏和虞昕竹跟前,很乖巧地停了下來。
沈煜雲起身把它背上的幾盤果子端下來,放在兩個女孩子面前。
炎顏好奇,伸手摸了摸厚實的龜殼子:“這是什麼妖獸?”
虞昕竹:“旋龜。”
炎顏恍然:“這就是旋龜?”
《山海經·南山經》——杻陽之山。怪水出焉,而東流注於憲翼之水。其中多玄魚,其狀如龜而鳥首虺尾,其名曰旋龜,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可以為底。
在申華國,傳說禹王治水時,禹王在前驅趕洪水,玄龜就揹負神土息壤跟在禹王的身後,一邊驅趕洪水一邊投放息壤使陸地不斷生長。
在申華國,玄龜是長壽吉祥的象徵。
想起息壤,炎顏下意識就聯想到須彌境上,突然覺得讓玄龜上菜,有點委屈了這種靈獸。
虞昕竹從玄龜側面取下一塊完整的龜甲,招來正準備離開的玄龜的側目。
它好像並沒表現出疼的樣子,就是不悅地朝虞昕竹叫了一嗓子。
虞昕竹拿起碟子裡的一顆果子喂到旋龜的嘴巴里。
旋龜尖銳的鳥嘴咬住果子,然後朝虞昕竹點了點頭。
看見它好像很歡喜的樣子,四爪凌空離開了。炎顏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心裡悄悄地鬆了口氣。
儘管在這個世界,旋龜只是相當於廉價的服務生,可大概因為在她的故鄉是神獸,炎顏的心裡仍保有著對旋龜的崇敬
然後她怪異地看著虞昕竹。
虞昕竹把剛自旋龜身上取下來的那塊龜甲遞給炎顏:
“回去磨碎了,摻進丹藥裡。你商隊中有耳朵不好使的夥計可以服用,對治療耳疾效果極好。”
看見炎顏沒有馬上把龜甲接過去,虞昕竹笑起來:“龜甲遲早要蛻化的,你沒看見它剛才一點都不疼嗎?這塊甲殼都這麼老了,估計離被蛻掉也不遠了。”
炎顏這才把龜甲接在手裡,然後小心收進荷包。
虞昕竹看著她笑:“我覺得你這人特別有意思。整天嚷嚷‘千金散盡還復來’拿著那麼多上品靈石不當回事。”
“這會兒一塊人家瞧不上眼的龜甲,你又當寶貝似得。”
炎顏仰起頭,看向漫天紛飛的各種傳送瓜果碗碟的靈獸,聲音有點低:“旋龜是我故鄉的靈獸。”
虞昕竹從炎顏的側顏裡看見了難得的落寞,忍不住皺眉:“單狐山嗎?我怎麼沒聽說過那地方有旋龜?”
沈煜雲,玉眉先生,還有坐在後排的畢承幾人同時默默看向炎顏,眼神有些複雜。
他們清楚,炎顏說的不是單狐山,是她的那個故鄉。
“就算有旋龜,也輪不著我們宗主摸呀。我們宗主那會兒還是個傻子呢!”
一道聲音突然從後頭坐的白霧殿弟子中間傳過來。
細聲細氣的調門兒卻把話說的特別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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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