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人生、名聲,如今已經蕩然無存,有如過街老鼠般的未來,將在前方等著他。
“而且……沒想到我居然動不了手。”
想到面對昔日的馬戲團夥伴,他們的暴動竟然讓自己寧可默默捱打。
本來那就不是什麼低風險的產物,他也設想過失控的一天,但居然會無力還手,是對團員的愧疚,或是其他理由嘎然作祟呢?
“那隻不過是偶然的念頭罷了。”
恩德克森為了再次確定自己的決心,看了看昏厥中的瑟莉娜。
“對,就和瑟莉娜一樣,我讓他們吃了萊夏的肉,才會讓他們的精神活死人化。”
他對瑟莉娜和萊夏的自白,不是純粹的演技,毫無疑問是肺腑之言,因為是真心,才非做不可。
“但是……他們並不是靠聲音去攻擊敵人,而是血。聲音只是媒介。憑藉對血液的衝動,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之所以在戰鬥的途中停下攻擊,是神無霧刃身上的傷口血幹了。”
而自己會被鎖定,也是扔過來的石頭打出了傷口,被迫成為下一個目標。
其實在馬戲團的公演時,恩德克森會下海擔任發放氣球與肉塊的小丑,用意是在視察進場的觀眾有沒有外傷。聲音將會驅使他們對傷口的飢渴,進而走火入魔,馬戲團總是少不了熱鬧與吵鬧,可以這麼說——這兩種東西是相輔相成,卻也走在可悲的並行線。
總之,既然事與願違,又有人非得跳出來阻止和平到來,那麼他不再作壁上觀,無論敵人是誰,恩德克森都會加以排除——不擇手段。
“…………”
赫麗貝爾家的產物在這裡止步了,一旦道路中途出現障礙,就會立即停駛,並與對方保持距離,是這玩意的優點之一,現在卻成了……麻煩啊。
要這麼撞過去一了百了,恩德克森倒是想一試,現在沒有時間調整,對方也不可能給他時間調整吧?
他很從容地下了車,站直了腳面對面這個可敬卻難纏的敵人——神無霧刃。
“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要與我為敵?”
霧刃、憧那、雅蕾絲,果不其然萊夏也在他們的陣營,但來幾個都一樣,誰都阻止不了,二十二世紀神話計劃的發動已經是指日可待。
“那就給我放了那個笨蛋啊。”
唇槍舌戰只是浪費時間,而且,霧刃明顯沒有要談判的意思了。
果然得訴諸武力了嗎?
他的戰鬥方式與能力,別說恩德克森,連一旁那個叫憧那的小妹妹都不如,但他的腦袋很危險,常常出奇不意,會在這時候才出現,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
現在可沒有多餘的人手,剛剛差點因為這小鬼吃上一番苦頭——投降好了。
“我們彼此都有傷,就別打了,乖乖靜下心來好好談談吧。”
“少蠢了,有傷的只有你。我和憧那可是幾乎毫髮無傷。”
“…………”
恩德克森輕輕一笑。
“你笑什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投降,我已經不想再抵抗了。”
恩德克森雙手舉了起來,示意自己已經無力的事實。
“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了解,你們是怎麼找到我?我這個開車的,竟然會被你們這些徒步過來的年輕人逮到,可見你們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方法啊。”
“你以為我們受僱於誰啊?”
“原來如此,靈異組合嗎——看來經過上次的事件,五賢老已經開始重視你們,就連輕航機之類的便利交通工具,都肯租借。”
恩德克森對這個答覆滿意地點點頭。
“爸爸,請你先放了瑟莉娜。”
“可以。”
恩德克森讓出了一步,讓霧刃可以走向副駕駛座,從中接走昏迷的瑟莉娜。
然後——強力的側踢不留情面地直擊霧刃的腰部,打斷也沒關係,但就是不能將瑟莉娜交到他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