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坐在椅子上思考著,不久卻被衙門裡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這巡捕衙的規模不大,辦公的房間只有一間,報案、審問什麼的都在這裡,需要用刑時才到刑房去。房間雖然挺寬敞的,小天就坐在屋子最東頭,其他位置有什麼動靜他也都能聽到。
今天抓了兩個個偷馬賊,其中一個是個慣犯,披頭散髮的。按照常理,任何人做了壞事被抓進來都會表現得羞愧難當,他卻不一樣,居然主動和衙役們搭訕。
“哎,你們好啊,從昨天…初五那天早上嘛,我們去要了幾匹馬,然後拿去廣場那裡賣了。”這傢伙居然主動交代起犯罪事實來。
“那些贓款呢?”衙役問道。
“沒錢了,輸完了,一分錢都沒有。”他擺弄著頭髮說道。
“你來了都不止一次了,你還記不記得以前犯過幾次案了?”衙役痛心疾首地問道。
“我雙空元年到現在,一百…一千匹都有了,低於一千兩的馬我都不要,懂嗎?”這傢伙吹噓道。
你知道一千兩一匹的馬是什麼樣嗎?這牛吹的也太大了。
“你平時花錢都是做什麼了?”衙役又問他以前的開銷情況。
“去唱曲兒的地方玩啊,快活啊,高興嘛,去玩。”他還挺開心地說道。
說起偷盜來,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說起了歪理。
“沒有錢啊,肯定要做啊,不做,不做的話沒有錢用。”他理所當然似地說道。
“那你不會去做傭工嗎?有手有腳的。”衙役勸說道,希望他能改邪歸正。
“傭工這方面,傭工是不可能傭工的,這輩子不可能傭工的。還有,做生意又不會做,就是,就是偷這種東西,才可以維持的了生活這樣子。”他搖頭晃腦地說道。
就如他們自己所說的,偷馬的原因很簡單,就因為玩賭博,聽人唱曲兒需要錢,而他們只知道玩樂,絲毫不想工作,所以說才會一犯再犯。
提到衙門大牢,他們說的更是離奇。
“進衙門大牢就像回家一樣的。”他笑著說道。
“那你經常進大牢,不是回不了家了?”衙役又勸說道。
“我一年回家,大年三十晚上我都不回去,就平時家裡面出點事,我就回去看看這樣子。”這人一邊指著天,一邊誇張地說道。
“那你覺得你家好,還是在衙門大牢好。”衙役又問道,顯然是想讓他說在家好,然後再一步步感化他。
“在衙門大牢裡面的感覺呢,在衙門大牢裡面的感覺比家裡面好多了。”他一邊簽字畫押一邊說道。
“為什麼?”衙役驚奇地問道。
“在家裡面,在家裡面一個人很無聊,都沒有友仔玩啊,都沒有友女玩啊。那進了裡面去,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哎呦,超喜歡在裡面的,就像在外面開廂一樣,快活到那樣感覺,飛起來那種。”他邊說還邊做著誇張的動作。
“這抓來的都是什麼人啊?”小天腹誹幾句後,想著趕緊把案件了結,別繼續在這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