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妾還是剛才的看法。麗嬪家室不高,在宮中怕是隻能仰人鼻息,越是這種人越活得隱忍,若說因為嫉恨一連加害兩個宮妃,臣妾不信。”
元睿明不置可否,
“況且若臣妾是麗嬪,犯不著讓自己的貼身嬤嬤去做這事,倒好像生怕別人事發後不知道誰是主謀一樣。”
“你句句替麗嬪含冤,言下之意,是指責朕罰錯了她?”他面色越發陰沉,這話一出,殿內的氣氛陡然冷凝起來。
白景音卻半點不慌,從容道:
“皇上方才問臣妾怎麼看,臣妾便是愚見也得照實回答,不然便是欺君之罪;可若答的不合皇上心意,想來皇上一代明君,也會寬恕嬪妾這個沒什麼見識的小女子吧。”
沒什麼見識的小女子?元睿明對她這樣稱呼自己感到十分滑稽好笑,若這個天生神力十三歲便能上沙場一刀劈一個的將門虎女算得上是小女子,那大啟數萬青年才俊也該慚愧無顏了。
“再者說,到底是麗嬪自己認得罪,皇上也不算錯罰。”
“她到底攀誣了你,你不恨?”
“如今臣妾好生生站著,麗嬪卻一杯毒酒上了西天,臣妾何必再恨。”白景音聳了聳肩,她是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又提了句,“可若皇上也覺得此事有疑,還請寬則麗嬪一門,禍不及家人。”
元睿明依舊不答,沉默了片刻後,忽然沒有徵兆的問了句:
“想離開冷宮嗎。”
誒?!
難道是自己一番精彩的回答讓皇上看上她了要放她出冷宮?白景音簡直想上前大喊她不想啊!在冷宮住著要多悠哉有多悠哉,況且自己還沒用夠景白的身份,是當真不了當回那個勞什子靜妃啊。
但若自己說不想,會不會讓他很沒有面子。白景音咂了咂舌,偷偷瞄了元睿明一眼。看著皇帝的樣子就是陰險愛記仇的性格,她白景音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可若連累了原主一家——
委實不厚道了些。
“想……想的。”白景音把心一橫,強裝出僵硬的笑臉。
傳說中的臉上笑嘻嘻,心裡XXX。
“嗯。”
白景音不解的眨眨眼,這是多麼富有深意的一個嗯字。她忍不住試探的問道“所以皇上要放我出冷宮?”
元睿明挑眉,
“朕並不打算。”他撐在案上,“朕只是問你想不想罷了,又沒說會真如你所願。”
白景音嘴角抽了抽:“……”如我所願個大頭鬼,這死皇帝是在玩老孃?!
元睿明覆又垂眼翻起了奏章,心情倒也沒有變好一些,冷聲道:“朕還想提醒你,即便繼續冷宮裡待著你也還是個妃子,就得守著后妃該有的規矩。若是稍有越矩,禍及家人的便是你自己了。”
一想到白景音身上的味道與那個白將軍派來保護她的侍衛極為相似,元睿明就覺得一股怒氣在胸口升騰起,難以言喻。
他在說什麼?白景音一頭霧水,面上卻還恭敬受教。
元睿明看著她便覺心中五味雜陳逐漸演繹成一種煩躁,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白景音如釋重負一般福了福身,腳步輕快的往殿門外退去,卻在踏出了一隻腳後停住,稍作思考後,問了句:
“皇上,那茉莉香粉,你還要嗎。”
元睿明:“……”他其實是想說個滾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