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師天玄子倒確是個不可多得的高人,朕在還是皇子時曾上北華山小住過些時候,得道過大師的點撥。”
元睿明微微別過頭,不解道:
“這是道長向來不喜過問世俗事,便是太后也請不動他入宮,怎麼到弟子這一輩卻半點不似其師尊。”
“若是各個弟子都能得真傳,也就沒那麼多師門不幸的事發生了。”
白景音感慨道,而後站起身,聊了些別的話題倒成功讓原本暴躁的情緒平復了下來。
“宋玉雪今日要來,我便先告退了。”
“嗯。”
隨意的屈了屈膝蓋,白景音還沒走幾步,便被元睿明再度叫住。
轉過頭去,疑惑的眼神。
“若是有什麼要朕幫你的,記得開口,朕不嫌你麻煩就是。”
“放心,我向來不客氣的。”
白景音一勾唇角,揚起手臂揮了揮,
雖然她一定能自己搞得定。
***
話分兩頭,凌相於工部尚書二人坐在華蓋軟轎中往淮下方向而去。凌相一路都是紅光滿面神采奕奕,十分高興的模樣。
“下官今早可看見了,低下的一種百姓各個都對丞相大人是交口稱讚,心悅誠服的。試問哪朝哪代有這樣愛民如子的官員,不僅張羅著賑災濟民,還第一時間捐出了萬兩白銀,簡直就是滿朝文武之表率啊。”
“哦?是嗎。”凌相被這一番馬屁吹得是飄飄然,眯著眼睛故意都:“本相只顧著向皇上與百姓彙報善款賬目與功德碑揭幕,倒是沒注意到臺下的百姓。”
工部尚書一看有用,說的更賣力了:
“就算是靜貴妃出的主意又如何,一個女娃娃家,哪比得上丞相深謀遠慮。畢竟賑災是看的見明面上的事,以後談及這次災情,百姓唸的都會丞相的好誰還記得她白景音呢。”
“話也不能這樣說,畢竟是開罪神明招致禍端的始作俑者,自然不能讓人記不得的。”
凌相冷哼道
“竟然還想舉薦半個廢人一般的邵靖易來負責此事,如她爹一般的狡猾,但到底還是棋差一招,皇上多疑,她越是表現越是舉薦自己人,便越讓皇上提防,得不償失。”
工部尚書附和著笑了幾聲,唇上的兩撇鬍子跟著顫動。
“白毅那老頑固難以對付,可他一雙兒女若是要折在我們手上了,也夠那把老骨頭傷心難過上一陣了。”
說話間,
馬車倒漸漸停了下來。
管家掀起轎簾,道:
“啟稟相爺,已到京郊莊子裡了。”
“嗯。”
凌相點頭,在侍從的攙扶下從轎子上下來。眼前的是一座隱在密林旁的別院,隱秘清幽,是凌相安在旁系名下的一座秘密地產。
“確實是個好地方。”工部尚書嗅了幾
下:“可怎麼聞著一股藥味,難道這莊子裡還住了別人。”
“馨兒乳母的兒子,生來有不足之症,便接過來在這裡養著,方便太醫診治。”
“寬恤體下,果真是國母風範。”
為了掩人耳目,不便在門口多站。凌相與工部尚書二人直往屋內走去歇息,桌上放著一套前朝官窯紫砂茶具,泡著上好的雨前龍井。
坐在金絲楠木刻成的鏤空雕花椅子上,撇去浮沫,輕抿一口。
有僕從回稟道:
“啟稟相爺,衣服與馬車都已經按吩咐備好,何時需要都可以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