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景音想要的,卻不是僅此而已。
“只防微杜漸多沒意思,我們要做,何不做到讓這群老鼠把吞進肚子裡的一起銀錢都吐出來。”白景音朝元睿明勾起唇角,“白忙一場,也夠那些老傢伙氣出毛病來了。”
“你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給朕瞧瞧。”
元睿明一副你說的輕鬆的表情。
“能做到沒有下一次已是很不容易,無憑無據,追討回之前的欠款,只怕是難如登天。”
“很難嗎?”白景音不以為意,怎麼說她也是吸取了比古人多那麼多年的智慧結晶,現在通通派上了用處。
“皇上有沒有聽過一個詞。”白景音湊近元睿明,故作神秘道:“釣魚執法。”
“釣魚。”元睿明失笑,“你想了一個晚上的主意,就是讓朕去釣魚,還是你去,還是派凌相去?”
“你能不能有點想象力。”白景音止住了他的吐槽,“所謂釣魚不過就是個比喻罷了,我們投下去一個而,引誘魚上鉤,然後任人刀俎。同理,將這魚換成人,不也是成立的。”
元睿明順著白景音的話往深理解了一下,當即就明白過來,眼眸一亮:
“會貪汙的人絕不會只貪汙一次,此次賑災朝廷勢必會撥款,這樣大的誘惑,勢必會讓那群人再度行動。”
“只要他們敢妄動,那我就有辦法讓他們將吞進去的銀兩盡數吐出來。”白景音附在元睿明耳邊耳語了幾句,大致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可凌相老謀深算,當真會中計?”元睿明坐直身子,似乎還是有些猶豫。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這個老狐狸不會相信任何人,可若是他自己攬到身上的差事,想必不會懷疑了吧。而且失敗了我們又沒什麼損失,成功了,可就是連本帶利的將賬面填回來,還夠凌相喝一壺的,穩賺不賠的事,這都不做嗎。”
“朕現在只要你為何要趕在上朝前來了。”
“那是自然,文武百官今日所議一定都與淮下有關,若現在不說,豈不是黃花菜都亮了。”說完關於貪墨錢款的問題,白景音掰著手指頭,
“然後,就是關於如何賑災,安撫百姓,如何治理防患洪澇之事。”
“難不成你對這些也有研究。”
白景音:“那是自然的,我可是全才,哭思了一晚上才想到的主意。”
與其說苦思冥想,倒不如說是努力回憶來的貼切。
古往今來那麼多關於賑災治水的法子,前世中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也沒怎麼留心,如今要用時,極艱難才回憶起了幾個點子。
點子不在多,夠用就好,白景音安慰自己。
白景音將自己能想到的盡數告訴給了元睿明,雖然不多,但是能讓她記憶尤深的畢竟是當時
的‘考點’,能作為‘考點’,一定是重中之重。
聽她說完,哪怕時間緊迫,元睿明還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看白景音的眼神從震驚,到疑惑,再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清的境地。
“你腦袋裡到底還藏著些什麼……”
一點點的逼近,
“告訴朕,你當真是原來的那個白景音嗎。”
據傳言,這白景音只是一個會舞刀弄槍力大無窮的野蠻女子,是絕對不可能想到這些連他都歎服的主意的。
“我不是白景音還是黑靜音不成。”她下意識的避開眼神接觸,強笑著高聲道:“難不成我身體裡還住著另一個人,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是皇上自己說的。”
元睿明每月回答,目光卻更加幽深。
“皇上,時辰已到,再不去上朝該遲了。”
福公公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的正是時候,給了白景音逃脫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