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昏暗的房間裡,白景音迷迷糊糊的一翻身,
“噗通”
沉悶的一聲,緊隨其後的就是一聲淒厲的哀嚎。
她坐在地上,捂著正好被撞到的傷口,方才還朦朧著的大腦驟然清醒了過來。
“奇怪,不是在地上睡著的嗎。”這樣想著,她抓了抓頭髮,披衣推門而出。環視了一圈周圍,確定了還是在瓊華宮內,而自己睡了一夜的地方,好像就是瓊華宮裡某個空著的偏殿。
這個元睿明,好歹還算有良心,知道自己是病號沒真的讓自己可憐到在地上睡一夜。
白景音頗有些欣慰。
就在她準備去表揚誇獎他一下的時候,卻發現除了被收拾的整齊的桌案,元睿明已沒了蹤影。
還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啊。
做好事不留名嗎。
起了個清早,也沒有是什麼事情做,所幸閒逛到了後院的花圃裡,菱枝正在那裡修建著月季花枝。
白景音攏了攏衣衫,上前問道:
“皇上呢,他什麼時候走的。”
菱枝一邊將最後一枝剪完,一邊回道:
“才剛走不就呢,只說不要吵著娘娘,讓娘娘多休息一陣,皇上對娘娘果然還是這樣體貼。”菱枝笑著道,才剛說著轉過身來,在沒有防備的看到白景音後,
“啊——”
一聲尖叫,變了容色,
手中的剪刀脫手而出。
白景音一把抓住,蹙眉狐疑道:
“大早上的,見鬼了?”
“不是……是,娘娘你……”
但看菱枝驚恐的眼眸,怪異的神色,還有張了又閉不知如何開口的嘴,倒還真像見鬼一樣。
白景音將剪刀塞回給她,摸著自己的臉,好像很受打擊一般:
“我知道是憔悴蒼白了一些,可也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啊,真是太打擊人了,傷自尊心了好嗎。”
就在這時,承影似乎很歡喜的從廊下跑來,看道白景音後,遠遠便道:
“害我找了一圈,小姐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快回去看看……”
“看什麼?”白景音轉過頭。
“呀——”又是一聲尖叫,承影腳下一絆,差點沒摔倒了。
“小姐你這又是搞得哪一齣啊,是要驅邪還是單純的只想扮鬼嚇我們?換做個有心臟病的,非得一命嗚呼過去。”
這兩個丫頭並排站在白景音面前,端詳著她的臉,一副艱難的表情。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的臉怎麼了嗎?”
白景音完全的一頭霧水,但看這兩個人說的若有其事一般,又抹了抹自己的臉,拿下來一看,似乎隱約粘著些黑紅的墨跡,
她心中一沉,
似乎明白了過來。
撒腿就往自己寢殿裡跑去,
剛到殿內,就看到榻上的簾子
已被拉開,邵靖易靠在床頭,已然清醒了過來。
看到白景音時虛弱的勾起一抹微笑,但在看清白景音後,那笑很明顯的僵住了,蒼白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