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林奭被懟得不能反駁,只能耍無賴道:“那什麼對子,走馬燈走馬燈的,不通文采,我不屑去對!還有你,區區一個青樓主事,有什麼資格給本公子擺威風,你自己自己是誰啊。”
“那關於林公子搶點佛跳牆不成便毀壞一事,又該如何論呢?”
只聽人群后傳來一清朗卻的聲音,
林奭看著這身量不高不知誰家來的小少爺,譏諷道:“你又是哪兒冒出來的,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是這醉花陰的東家,林公子覺得,有沒有我說話的份。”白景音冷笑道。
“就你?”林奭原本不信,但看連星華都對他十分恭敬,這才勉強接受,翻了眼睛道:“東家是吧,那你且說說你定的是個什麼破規矩,我想吃你這兒的東西是給你臉面,要多少銀子本公子都有,為什麼就不是不行!”
他撒酒瘋一般對白景音高聲吼道。
元睿明眼眸一冷,正欲上前亮明身份,卻被白景音攔了下來。
“公子或許不知,這做佛跳牆的食材幾分珍貴且耗時,自然要給能與之匹配的尊貴之人了。”白景音輕挑眉梢,淡聲道:“至於林公子嘛,我們這還有些蒸熊掌醬豬肘之類的,也十分美味,公子倒可以嚐嚐。”
“這些東西我平日裡都吃膩了,有什麼新鮮的。”
“真是個庸才。”元睿明看著那林奭草包的模樣,搖了搖頭。
四周紛紛竊笑,林奭眼珠子一轉,好像覺得有什麼不對,卻也半天反應不上來。煩躁的擺了擺手,
“你說那是給最尊貴的人吃的,那不正好,這裡誰尊貴的過我。是你嗎,你嗎——”他不知怎的找死一般盯上了元睿明,肆無忌憚的叫囂道:
“還是後面那個小白臉?”
這話一出,星華嚇得臉都白了。趙焱更是當場就要拔劍上去懲治這以下犯上的狂徒。連白景音比預備著給這林奭默哀十秒鐘了,可誰知元睿明卻十分平靜,
好像被說成小白臉的不是他一般。
“你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嗎。”白景音以手掩唇,湊過去悄聲試探道。
元睿明挑眉,意思是:
“你說對了。”
他忽然不想馬上就亮明身份將他扣下,總覺得其中還另有許多別情。
“那佛跳牆正是被我點了,這位兄臺,有什麼異議?”
“還真是這個小白臉。”林奭咂舌,斜眼睨著元睿明上下打量,仰頭倒酒發現酒壺已空,他便左搖右晃的跳了下來,指著元睿明道:
“瞧你這樣,最多最多最多也就是個五品芝芝芝麻官吧。”林奭結巴著還有手比劃了個極小的樣子,“可你知道我是誰嗎。”
元睿明巋然不動,目光平時前方,揚聲道:
“御史中丞林倚之子
,雖有富貴權勢,但卻連一官半職都沒有,還不如個芝麻小官。”
“那是之前!”林奭橫眉怒目的一甩衣袖,“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如今那是一登龍門身價十倍,狀元郎聽過沒有,見過沒有,就是我,林公子!”
狀元郎?
白景音與元睿明對視一眼,
白景音此刻也裝作經營的奉承道:
“那這狀元郎的身份是何等了不起啊,光臨我醉花陰簡直是醉花陰之榮幸,莫說一盅佛跳牆,就是吃十盅百盅也是使得的。”
“算你這東家還有的顏色。”林奭被奉承的十分受用,紅光滿面,笑著胡言亂語道:“狀元郎,讀書人,讀書人知道嗎,對讀書人要多些敬重的,算了算了,你們這些滿身銅臭的商人懂什麼。”
元睿明瞧著他口口聲聲把自己稱作讀書人又有辱斯文的模樣,只覺得又是諷刺又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