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明挑眉,
他其實想說,不識大體是真,但關於他厭棄她的事,與白景音沒有多大關係。
“臣妾也是由愛故生妒,所作所為都是關心則亂。可如今醒悟過來,深覺若真愛皇上,就該愛屋及烏多替皇上考慮,皇上開心了,臣妾如何都好。”
凌素馨眼眶微紅,泫然欲泣,代入角色之深好像要將自己給說哭了。
可元睿明根本就沒有怎麼在聽,他心中已經在想,白景音知道自己偷溜出宮尋歡作樂的計劃徹底無望後,還要陪自己去齋宮清心寡慾,該是怎樣的表情。
想到這了,他便很想笑,卻努力繃著,臉上便呈現出一種極不自然的僵硬表情。
“皇上?”凌素馨以袖拭淚,疑惑不解的喚了一聲。“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臣妾說的哪裡不對?”
元睿明這才回過神來,輕嗽了幾聲,起身來到凌素馨的身邊,雙手捉住她的肩旁上的衣料。
“沒有,你說的很恰當得體。”
凌素馨心中一喜,本以為打動了皇上,可下一刻,便被一股力道推著往門外走去。
他不帶感情的敷衍道:“皇貴妃知錯能改就善莫大焉,此事辦的極好,可春社日祭禮時日將近,想必皇貴妃還有許多事,朕便不留你了。”
凌素馨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然從殿內到了殿外,
再回頭時能看到的只是一扇已經關上的門。
***
“承影啊,你說向這種需要皇上親自到齋宮去的節日多嗎?”白景音一邊舀著碗裡的糖蒸酥酪,一邊朝承影問道。
她面前的桌上擺著一精緻的食盒,裡面放的卻都是些諸如條頭糕、春捲、糖山楂之類的民間小食。
承影也筷子拈著一塊條頭糕,軟糯香甜。邊吃便歪著腦袋思考,回道:
“應該是不多的,其實像齋戒這種儀式,發展到我朝要求已沒有那麼嚴苛,皇上之前也只是留在宮中‘致內齋’,這次也不知為什麼,居然會親赴齋宮。”承影講完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眯起眼睛審視的看向白景音,
“小姐你這麼問,肯定是沒憋什麼好。說吧,你又準備做什麼了。”
白景音心虛的別過眼,
“你說的我好像一肚子壞水似的。”
不是像,你分明就是。承影在心中嘀咕,銳利的眼神還投在白景音身上,像是不把她看穿不罷休。
“好啦好啦。”在壓迫感的視線下,白景音還是妥協了。將手裡空了的碗放回桌上,照實交待道:
“雖然邵靖易時不時會在彙報醉花陰訊息的時候捎帶些民間零食,可這味道也遠不如當場買的好吃。宮裡從人到物到景兒我都是膩得不能再膩,你家小姐是真的要活生生憋死了!”她越說越激動,撐在桌子上向對面的承影
越貼越近。
“打住,說重點的。”承影面無表情的板著臉,抬手製止。
白景音悻悻的坐了回去,
“好不容易皇上不在,趙焱不在,沒人盯著我了,那我還不趕緊溜出去啊。你也說了,這樣的機會不多,我可一定不能錯過。”
“你不是上元節才出去的嗎,還為此引得太后不快。”承影皺著眉毛,“小姐你就不能消停點,讓我也省點心嗎。”
“我要消停的了我就不是你家小姐了。”
“好吧。”承影裝著妥協,輕描淡寫道:“新研製出的迷藥,無色無味,也不知哪日小姐就會誤服,然後昏迷上三天三夜,這樣倒是省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