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焱暗道不好,忙拱手替那二人辯解道:
“啟稟皇上,邵總督乃白將軍義子,也是貴妃娘娘的義兄,二人自幼一齊長大有的也只是兄妹情誼,這些屬下也是看在眼裡的,皇上切莫因為娘娘對兄長的好意生了誤會。”
“兄妹之情?”元睿明嗤之以鼻,“一個姓邵一個姓白,說什麼兄妹。”
“即便如此,身在宮裡卻仍心繫外男,也該罰。”
“皇上明鑑,貴妃也是事出有因,絕非皇上所想的那樣。”
趙焱見元睿明沒有說話,似是願意停下去,趕忙開口繼續道:
“貴妃娘娘如信中所言幼時受寒落了病根,前些日子也染了風寒,可宮裡只當娘娘被禁足是失了寵,請不來太醫不說連炭火也只有廚房燒火最次的黑炭,處境可謂艱苦,只能用碳粉自己做這暖包取暖,以抗嚴寒。”
“邵總督與娘娘兄妹情深,知道娘娘冬日裡身子弱的毛病,這才送了慣用的藥方與幾包藥進宮。娘娘本著投桃報李,才讓屬下回禮,光明磊落無半分越矩,不然也不會託屬下這個皇上的暗衛去做這些事啊。”
趙焱說的有理有據,也在情理之中。
元睿明面色也比方才稍有緩和了些,也確實,如果那二人真有什麼白景音也不會入宮,若真是暗通款曲,也不會蠢到用自己的暗衛來做中間人。
“她如今的情況很不好嗎。”元睿明冷靜後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朕只是下令禁足,卻沒有廢她貴妃身份。”
“宮人最擅揣度人心,定會私下揣摩皇上此舉的用意。況且皇貴妃與靜貴妃向來不合,此事多欺瓊華宮一分,再多討皇貴妃歡心一分。”
元睿明深深的打量了趙焱幾眼,
“如今你也通曉了人情,倒不是從前只會領命殺人的暗衛了。”
趙焱心中表示他實屬被逼無奈,不得已才屢屢當了帝妃矛盾的和事佬。
“原本也是為了堵住朝堂上那群老匹夫的口,由朕來責罰,免得他們一道道摺子進諫。”再這就是為那夜之事賭氣般的小懲大誡,卻不想給白景音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那皇上可要解了娘娘的禁足令?”趙焱試探道。
元睿明張了張口,他本想應允,可就在此時乾清殿外的小太監來報:
“啟稟皇上,瓊華宮太監小印子求見,說有東西獻給皇上。”
元睿明與趙焱面面相覷,
“宣。”
他把包袱丟回給趙焱,片刻的功夫,趙焱便像一陣風一般沒了蹤跡,室內好像只剩下了元睿明一片,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伏案批閱著奏章。
“奴才小印子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不一會,進來了個以帽簷遮住臉的太監,聲音古怪的恭敬道。
但卻直直的
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元睿明眉心蹙起,將奏摺擱下,微惱道:
“放肆,誰教你的規矩,見到朕敢不行禮。”
這瓊華宮上上下下從主子到奴才都是要造反了嗎。
“行禮是為了表達內心恭敬。”小印子揚著聲調語帶笑意,“我病中還不忘關心皇上前來慰問,這已是最大的恭敬,還需要行什麼禮的。”
說罷,她摘下帽子,瀑布般的烏髮傾瀉而下。
略顯蒼白的面容卻有一雙杏眼靈動機敏,正朝元睿明狡黠的眨了眨。
小印子,小音子。
“白景音?”
元睿明在看到那小太監的真身居然是白景音後,眼睛騰地亮起,他心中既驚又喜,卻也因為是那夜種種舉動後的第一次見面,略有些不知所措,別開眼佯裝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