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焱見他膽敢冒犯皇上,眼中透出一絲殺意,正欲將此人拿下卻被元睿明抬手製止,
“在天子腳下自稱王法,就不怕傳出去丟了命嗎。”
“那本官也讓你死明白些。”
指揮使壓低聲音,威脅道:
“你們動手打的這個是侍郎家的公子,工部侍郎往上還有工部尚書,尚書與凌丞相可是姻親之誼,你說我敢不敢動你?”
又是凌相,他在朝中的勢力竟已這般盤根錯節,元睿明的目光越發冰冷。
“御史大人到——”
只見燈火映照中一臉惶恐凝重的督察御史匆匆而來,頭頂花翎帽歪斜,細看其衣釦竟也扣錯了幾顆,顯然是睡夢中被急召來的。
這五城兵馬司隸屬於督察院,督查御史正是他的頂頭上司,指揮使一時慌了神,收起那不可一世的官位上前諂媚行禮道:
“下官管轄範圍內出了這樣的事驚擾御史大人休息,大人放心,侍郎公子已安然無恙,那三名歹人皆已擒獲。”
督察御史在看到指揮使所謂的三名歹人,特別是為首的那位後心涼了半截,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臉色慘白,躬著身子顫顫巍巍走過去,跪地謝罪道:
“微臣來遲讓皇上受驚了,微臣罪該萬死!”
指揮使當場愣在了原地,吞了口口水,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做夢。
“方方、方才,方才大人叫他什麼?”他朝身邊的師爺問道,可師爺如今早嚇得丟了魂,哪裡還有閒工夫管他。
“現在你再告訴朕,你究竟是授命天子還是授命工部侍郎一家。”
在元睿明不怒自威的壓迫感下,指揮使兩眼一閉直挺挺的暈倒過去,可在場並沒有一個人敢去攙扶。
就在這時,忽見一裹著被子上身赤裸的男子站起來,藉著酒勁兒撒潑道:
“什麼皇上皇上的,本大人是太醫,是當朝太醫!”
不是與白景音一同服食了五石散的賈誠還會有誰呢。
眾人:“……”
“啟稟皇上,此人似乎卻是在太醫院中任職。”趙焱細細辨認一番,上前回報。
“汙糟不堪。”元睿明嫌惡的別開眼,賈誠很快就被扣下,壓走時還直嚷嚷著自己有人庇護,前途可期。
“朕微服體察民情,卻不想遇到此事,你這個督察御史做的當真失職。”元睿明指著前面跪著的御史大人,吩咐道:“朕最恨那些官官相護的,命你三日內徹查此事,辦不好也不必出現在朕眼前了。”
說罷撇下嚇得六神無主滿頭冷汗的督察御史,拎著白景音翻身上馬往皇宮方向離去。
御史大人跪在地上半天起不來身,被人攙扶起時還忍不住感慨道:“多虧那無名氏給老夫通風報信,不然若皇上真出什麼事,老夫死一萬次也難
辭其咎。”
待眾人散去後,邵靖易才緩緩從屋頂飛身而下。夜裡風涼,他卻僅剩一身單衣,顯得那樣孤單。
他就是督察御史口中的無名氏,
在他將白景音救出火場,又替她披上自己的衣服擦乾淨臉後後原本想帶去自己府上待她醒醒神才送回宮裡,可誰知白景音一見那侍郎公子便來了脾氣,非要教訓他一番,自己是如何也攔不下。
後來便是元睿明與趙焱二人趕到,
他雖未見過皇上,與這個皇上的暗衛卻是一處習武自幼的交情,自然知道他來了那人也必然趕到。
“我到底要眼看著你離開多少次……”望著白景音離去的方向,他目光哀慼。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微小的腳步聲。
“誰在那裡——”邵靖易下意識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