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明接受的資訊量著實有些大了。
軍營中出了奸細,好在剿匪任務順利完成;軍隊於回營途中遇刺,白老將軍無礙卻死了個叫景白的侍衛,這個侍衛還在此次剿匪中功勞不小。
“景侍衛也實在是個沒有福氣的人啊。”福公公抹了抹眼淚,惋惜這個青年才俊就此隕落,
元睿明面上倒瞧不出什麼情緒,只吩咐厚賞亡者家屬,心中卻琢磨著宮中暗探來報,調查得知,這次行刺的恐於凌家脫不開干係。
凌家。
元睿明眸光一沉,
“給朕傳白毅,即刻入宮不得有誤。”
***
“嘶——”
白景音倒吸了一口冷氣,待醫女替她重新包紮好患處後,她穿上上衣忍不住吐槽道:
“這藥上的,倒比之前一劍透心涼來得帶勁。”
“幸而承影曾把解毒丸的配方給過我,這才勉強保住了性命,就莫要在抱怨了。”為避嫌守在賬外的邵靖易這才掀簾而入,手中端著一碗湯藥,遞給白景音。
白景音一口悶下,好似察覺不苦味一般,面不改色的抹了抹嘴。
邵靖易默默將藏著蜜餞的手揹回身後,這小小的舉動被白景音察覺到,一把扯過他的胳膊,取出蜜餞塞入口中,兩頰鼓起,含含糊糊道:
“好你個邵靖易,有好吃的也不早點拿出來,非要我幹喝了那苦藥。”
“我瞧你也沒覺得苦。”邵靖易觸電一般抽回被白景音拉著的手,臉又泛起了紅。
“我們小邵邵怎麼又臉紅了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輕薄了你,本大爺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啊。”白景音只覺得好玩,湊上去故意調戲道。
“自己傷成這樣還要拿我玩笑。”邵靖易嘆了口氣,想到那夜遇刺的是仍是心驚。“不曾想那人武功竟是這般高,我們三人竟察覺不到半點氣息。”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白景音用力捶床,牽引到傷口後痛的皺起眉毛,忿然開口道:“有本事他怎麼不正面剛呢,偷襲算什麼本事,若是一對一單挑我還能被‘透心涼’,那我給那刺客提鞋都可以。”
“好好好,他沒你厲害總行了吧。”邵靖易像哄孩子一般,“那個距離你完全可以拔劍抗衡,卻又為何非得以身擋劍呢。”
“以身擋劍也是有學問的好嗎,不然他怎麼就正正好好避開要害刺中肩膀,純靠運氣嗎?”白景音啃了一口蘋果繼續解釋:
“此番老傢伙立了功,皇上勢必要放我出冷宮,可有了‘靜妃’就沒有‘景白’,與其讓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惹人懷疑,倒不如眾目睽睽之下被刺,好讓皇上相信景侍衛是真的英勇就義了。”
邵靖易替她擦拭下巴汁水的手一頓,沉默了半晌後,放下胳膊徐徐開口:
“你,還是要回去嗎。”
還不等白景音回答,帳簾忽然被掀開,白老將軍看見這二人在一起時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咳嗽了幾聲道:
“易兒你先出去,老夫有話要和景兒單獨談談。”
邵靖易行了一禮後,一語不發的往外走去,面色依舊不霽。
白景音朝著床上一塊空處拍了拍示意白將軍坐下,而後環抱著雙膝,張口問道:“看樣子元睿明找爹你進宮不是談加官進爵了。”頓了頓,嫌棄道:“他又想整什麼么蛾子。”
“皇上那小子說,你之前誤殺宮女實則另有隱情,或許是凌家一派的人故意陷害。”
搞了半天他知道啊,那還把自己打入冷宮,
“這個昏君。”白景音暗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