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場婚宴的主人公又去了哪裡呢。
只見白景音身著一身大紅喜服昂首闊步的往前走著,身後跌跌撞撞緊跟著一媒婆跟著,喘著粗氣喊道:
“我的姑奶奶呦,這馬上就到了拜堂的時辰,也還亂跑什麼。求你可憐我這老婆子吧,出什麼差錯那大當家可不會放過我啊。”
“這不是到了嗎。”白景音跟著往來端菜的被綁過來的婦人,順利摸到了狂風寨的後廚。這寨子守衛極嚴,饒是個做飯的地方也派了兩個山賊把手,此刻見了白景音這個不速之客,阻攔道:
“閒雜人等一律不許入內,去去去。”
白景音輕哼一聲,佯裝惱怒般橫了那兩個山賊一眼,聲音略帶些冷意:“你們也不瞧瞧這身衣裳,過了明天我可就是你們這寨子的夫人,若是得罪了我,日後可有你們的好了。”
那兩個山賊對視了一眼,有些為難,
“咱們兄弟知道大當家寵愛夫人您,可職責所在,若飲食上除了差錯也不是咱們能擔待得起的。您看……”被白景音嚇了嚇,態度好了許多。
“我不過是想對廚子叮囑幾句,那既然如此,就勞你們代為轉達了。”白景音眼神劃過一絲狡黠,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只吃魚不吃蝦,魚要河魚不要海魚,蔥只要蔥葉不要蔥白,生薑可以放但不能多於三片且皮要去的乾淨,有辣的不吃但泡椒必須有,螃蟹只要母蟹不要公蟹,每隻不能少於四兩,酒只喝杏花村的不要十年不要三十年要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十五年。”
一口氣說把這些自己都重複不來第二遍的要求說完後,白景音還是氣定神閒,那兩個山賊早已聽得頭昏腦漲五迷三道,讓開了條路道賠笑道:
“夫人您請,有人麼要求,還是勞您自己個兒說罷。”
白景音勾唇一笑,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後廚。
環顧了一圈四周,都是些鄉野農婦而已。後廚的一邊擺著數罈女兒紅,一些新鮮的蔬菜魚肉則擺在另一邊。
白景音一邊巡視一邊說著自己的要求,走到鹽罐子時,皺著眉頭將手探進去翻了翻,皺眉道:“這都不是官鹽吧,盡是些結塊,你們都給我磨細磨碎了,本夫人可不喜味道太重。”
說罷嫌棄的拍拍手,一扭屁股往回走去。
宴席正式開始,原本按照計劃在房中等待掀蓋頭的白景音卻被叫了出去。
大當家此時也已換上喜服,見到白景音後眉開眼笑,摸著下巴解釋道:“管它什麼禮節,咱們兄弟在外邊熱鬧,總不好叫娘子你一人獨守空房啊。”
一聲娘子叫的白景音陣陣惡寒。
這時二當家端著碗酒來,徑直遞到白景音面前。
“奴家可不會喝酒。”
二當家並不吃這一套,板著張臉語氣強硬:“做壓寨夫人的,不會喝也給我硬灌下去。”
白景音瞧了眼大當家的,見他沒打算阻攔,卻也乾脆的接過酒一飲而盡,又做作的咳嗽幾聲,拿帕子沾了沾唇角。
這狂風寨二當家與大當家這個莽夫不同,生性多疑陰險狡詐,勢必會對酒水嚴加審查,所以白景音一開始也沒想著在酒裡做什麼文章。
見她喝下後無恙,這才正式開了宴席。院中碰杯聲划拳吆喝聲響作一團,白景音一邊瞧著這群烏合之眾,一邊忍受著大當家在身旁不斷的言語輕挑,撐著額頭,不斷在心裡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