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的我好像個尊老愛幼的好好市民一樣,其實從某種方面來看,我跟凌家的所作所為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
“你不是姓白嗎,用你的話來講,怎麼這樣喜歡‘自黑’。”元睿明輕哼了一聲。
白景音攤了攤手,
“你瞧,都是利用烏嬤嬤關心他的兒子,然後讓烏嬤嬤為我們做些什麼事情。”頓了頓,“倒有一點不一樣,我是當真會幫她,也不會傷害長生。所以這就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說真的,如果不是凌家自己作的,非要趕盡殺絕把人家念想都斷了,像烏嬤嬤這種脾氣的,要她反水簡直難如登天。”
“你可是在暗示朕些什麼。”
元睿明幽幽的說道,
“哪有的事啊。”白景音吐了吐舌,轉過身子快速道:“這天也晚了,皇上不去睡覺都愛胡思亂想了,明天還要上朝,當心黑眼圈太重嚇到了朝臣。臣妾就不打擾了,先溜一步了,告退。”
話音落下,人也從窗戶一躍而出。
“……不是你把朕打擾起來的嗎!”
元睿明咬牙切齒,朝著白景音離去的方向沉聲道。
一片寂靜,
無人應答。
元睿明靜靜的站了片刻,而後躺回龍榻上,卻再無半點睡意。
看似他對白景音有著百般嫌棄和不滿,但在這樣時不時就要上演的一出鬧劇,雞飛狗跳吵吵鬧鬧中,他的生活也比從前有了更多樂趣。
可一想到這樣的日子總有一天會結束,
心中便是一陣陣的悵然若失。
窗外起了夜風,
不知是何人心中的一聲輕嘆。
***
終於到了真正開法壇祭天的那日,
眾人各懷心事,面上卻還是得裝作無事祥和,於太和殿中大致說了下今日的流程,也就各自回宮梳妝,因法壇莊嚴,自然是不能打扮的太過妖豔。
真元天師攜著弟子於卯初入宮,
辰時一道則準時開壇。
白景音早早便換上了一身湖藍色宮裝,坐在法壇對面不遠處的涼亭中,與宋玉雪一邊悠然自得的嗑著瓜子,一邊觀察著對面,閒談道:
“你說這人還真是相由心生,你瞧那尖嘴猴腮媒婆痣八字鬍,哪怕不知道各種緣由,都下意識認為這是個招搖撞騙的,凌素馨還不如所幸找個群眾演員,反正祭天也是假的是不是真天師有什麼要緊,至少過得去。”
“他像不像有什麼要緊,最重要的是皇貴妃說他是,而太后也信了,那他便是。”
宋玉雪隨著祈福祭天禮越來越近,也越發的坐立難安,
“娘娘還能這樣氣定神閒,這點也實在讓人佩服。”
“不氣定神閒,我還現在衝上去將他給綁了?”
宋玉雪湊近,
“若是
可以,臣妾願意幫娘娘打掩護……”
“……。”
白景音眼神古怪,慢慢拉來距離。
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宋玉雪跟最開始見到的那個溫柔小意心思敏感的小家碧玉,似乎不像是同一個人。
“淡定,淡定。我們是文明人,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怎麼能老打打殺殺的,這是不正確的。”白景音苦口婆心的勸誡起了宋玉雪,
“這是小姐你的臺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