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馨心中一喜,面上卻還是要裝著沮喪消沉的模樣,嘆了口氣,傷神道:
“回太后的話,都是因為臣妾昨天夜裡做了個噩夢,也不知當講不當講,今日醒來這心裡便一直是惶恐著,坐立不安,琳琅宮是如何也待不下去。”
“夢而已,沒什麼不當講的,哀家也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夢能將天不怕地不怕的皇貴妃嚇成這般。”
太后心如明鏡,
什麼噩夢不噩夢的,
是凌素馨變著法的又想要作什麼妖了。
“臣妾,夢到了皇上。”
凌素馨一邊替太后捏著肩膀,一邊幽幽的再度嘆了口氣,
“皇上這麼久不傳訊息回宮,臣妾也只有自己擔心的份兒。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夜裡竟做了噩夢。夢到淮下又遭了洪澇,皇上的馬車被大水捲走,臣妾著急的想要去抓那輛車,卻怎麼樣都碰不到,眼見著就要被一巨石砸中時,才驚醒了過來,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無睡意。”
“不過是夢而已,都說夢與現實乃相反,何況近日天朗氣清,並無雨水,皇貴妃也不必如此憂心。”
“臣妾也知道,只是昨日那夢實在太過真實……”凌素馨見太后仍舊是淡淡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急,頓了頓後,所幸直言道。
“不知太后可有皇上的訊息,若一切平安,臣妾也能安心些。”
“你問哀家?”太后嗤笑一聲,“哀家若沒記錯的話,丞相如今也在淮下,說起訊息,皇貴妃想知道該比哀家容易才是。”
“太后明鑑,臣妾平日裡除了寫家書報聲平安外並無再與祖父父親往來,皇上向來不喜前朝後宮勾結,臣妾自然不會明知故犯。”
凌素馨一時心虛,
語氣都比方才慌亂一些,努力解釋著。
太后也並沒有要深究的意思,
“哀家只是隨口說一句,你不必緊張。同樣的,皇上現在一切安好,你也不用亂擔心什麼。”
“可已經比原來說定回宮的時間晚了不少……”
不等她說完,太后便出言打斷。
“所以說到底,皇貴妃還是在意皇上與靜貴妃在宮外逗留的太久,遲遲不回冷落六宮,才要與哀家說這些的吧。”
太后按住凌素馨的手,
緩緩睜開眼眸。
“臣妾不是——”
根本不給凌素馨解釋的機會,太后皺著眉頭,似有幾分埋怨:
“皇上平日朝政繁忙,難得出去一躺,況且又有趙焱在身旁保護著,能出什麼危險。他願意帶著靜貴妃去遊山玩水,甚至連安平也帶去了,卻不願帶著你,你就沒有想過是為什麼?有時間來哀家這裡告狀,還不如好好想想怎樣討皇上歡心,哀家能說的就這麼多,究竟能悟到什麼,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自從那夜與白景音談心,知道白景音的心思之後,這婆媳二人間的疙瘩也算解開,話裡話外,太后也盡是向著白景音說話。
險些將凌素馨氣的面容扭曲。
無端受了一頓奚落,無奈對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太后,凌素馨在再有怨氣也只能憋在心中,還得擺出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請罪道:
“是臣妾的不是,太后教訓的對,臣妾受教,今後定會好好反思。”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