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馨聽到海棠這麼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桌子,
“白景音那個賤人現在是越發的目中無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擄走本宮宮裡的人,她當真是仗著有皇上撐腰,什麼宮規法紀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說罷就起身,作勢就要著海棠去伸冤告狀。
“皇上被迷了心竅,太后娘娘卻還清醒著,我們這就去求太后娘娘做主去。本宮還不信,這後宮已成了她白家的天下,她做出這種事後還能全身而退了不成。”
“娘娘且慢。”
海棠拉住了凌素馨,解釋道:
“此事非娘娘想的那樣,靜貴妃這次用那樣的手段將奴婢擄走,是有非常重要的,事關生死的話要對奴婢說。”
“她跟你會有什麼好說的。”
凌素馨因為好奇也停下了腳步,眉頭皺的更緊,用狐疑的眼神瞧著海棠。
“娘娘先坐下,且聽奴婢細說。”
海棠扶著凌素馨坐下,瞧了眼杯中,看到只是普通的茶水後才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娘娘平日裡喝的花茶。”
“之前的喝完了,才派人從太醫院裡取了來,芷蘭在外面負責晾曬沖泡還沒有端上來。”凌素馨隨便說道,“你不是要跟本宮說白景音的事嗎,怎麼又扯到花茶上來了。”
“靜貴妃告訴奴婢的,也是從這花茶開始。”
“花茶?”她疑惑道,“本宮日日喝著,不僅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還頗為有效,總不可能有毒吧。”
海棠面色凝重,
從懷中掏出了白景音之前交給她的,用手帕抱著的‘證物’。
“娘娘先看這個,是否覺得眼熟。”
凌素馨開啟一看,
“這不就是本宮平日裡常喝的花茶裡的幹玫瑰花瓣嗎,怎會不眼熟,不過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海棠抿唇嘆了聲氣,
“就是因為長得過於相像,混在一起便更難分辨。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玫瑰花瓣,而是阿芙蓉的花瓣。而這阿芙蓉在服食後雖會讓人身心舒暢放鬆,以達到那所謂‘平心靜氣’的功效,但是實則卻是一種慢性毒藥,讓人成癮、產生依賴,毒素在體內慢慢積累,最後寢室五臟六府,虛耗而死。”
海棠將白景音告訴她的,原原本本的複述給了凌素馨去聽。
“這,這怎麼可能呢。”
凌素馨一時之間也被那可怕的後果嚇到了,望著自己手中的乾花瓣,
“這些都是白景音告訴你的,她的話,本宮是不信的。”
“莫說娘娘,便是奴婢一開始也不信任她。但是娘娘仔細想想,是不是今日裡越發的依賴那花茶,從之前的睡前飲用,到現在喝別的都食之無味。而且一旦不喝,便會心浮氣躁,身子不適,這些症狀奴婢都是真真切切的瞧在眼裡,沒辦法不信吶。”
凌素馨垂著眼眸,貝齒緊咬,
她自己仔細思索了一番,發現還當真是像海棠說的那樣。
在意識到問題之後,心跳驟然加快,忽然間就覺得腦中轟鳴一片,覺得喉嚨像是被一雙大手扼住一般,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染著鮮紅蔻丹的玉手緊緊的收攏,
將那乾花攥在手心,
鬆開後成了齏粉碎末,
她咬牙,沉聲開口道:
“白景音為人狡詐陰險,幾次三番的跟本宮作對,若真如她說得那般,為何要提醒本宮,看著本宮就這麼去死不是合了她的意?豈會好心的提醒,又或者,根本就是賊喊捉賊,這毒就是她下的也未可知。”
說到底,還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