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女子來說簡直是‘極刑’,扒光衣服讓尊嚴羞恥得蕩然無存,再損毀其肉體,便是最後不死,身心重創,也與死無異。
看到湯簡過來,
彩蝶霎時間向瘋了一般,
“不要,不要!”
整個審訊室都是劇烈的鐵鏈撞擊聲,
以及拿撕心裂肺的哭嚎,
“不要,不要扒我的衣服,不要梳刑,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我說的真的都是事實,都是事——”
‘實’字還未出口,
眼睛一翻,
繼而腦袋無力的耷拉著垂下,
昏死過去,徹底沒有了知覺。
白景音半眯著眼睛,
定定的看了彩蝶半晌,站在那裡,像是懷疑起了人生。
“娘娘……彩蝶暈過去了,可要下官潑醒她,然後再、再按照娘娘所說對其施梳刑?”湯簡試探性的問詢道,也有些右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算了吧,嚇暈了都問不出什麼,恐怕就是真的問不出了。”
白景音嘆了聲氣,從面色來看就能看出她現在的狀態當真是十分不好,無力的將鐵毛刷交給湯簡,
“先讓我緩緩,周侍衛那裡等一會再說吧。”
垂頭喪氣的出了審訊室,一路沿著來時的路走到了牢房之外。重新看到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帶著寒涼卻新鮮的空氣,白景音閉上眼睛,似乎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此刻當真是無力透頂,
“你還好吧。”
邵靖易拿著白景音的披風緊隨其後走出來,替她將披風披在身上,
“不好。”
白景音將自己埋在披風的絨毛裡,感受著身體漸漸暖起來的溫度,然後再度嘆了口氣。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般受挫。”
“不受挫才怪,我都欲哭無淚了好嗎。”白景音哼哼了幾聲,咬牙道:“你知道嗎,之前我在‘嚴刑逼供’金鈴兒與林奭他們,哪怕是在跟烏嬤嬤打心理戰時都一拿一個準,在那些酷刑或心理壓力面前,哪一個不嚇得屁滾尿流,恨不得把知道的全吐出來。”想起自己輝煌的戰果,頗有些時移世易之感,“但這次連大招都放出來了,都能嚇暈過去證明也是讓她恐懼的,可還是不肯老實交代,一口咬定了自己看到我與張淮義在溫泉宮中幽會,可老子明明就沒去過,她哪裡來的自信,難不成看到的還是鬼不成!”
白景音越說越氣,
連粗口都沒控制住在邵靖易面前爆出來了,一腳踢向旁邊的小石子,小石子落入庭中的水池,發出了‘噗通’一聲,
層層漣漪泛起,
映照著白景音與邵靖易的臉龐,
‘看到的是鬼不成’、‘是鬼不成’、‘鬼不成’……
二人都沒有開口,
卻因為白景音的一句氣話,突然被開啟了思路。
“我知道了——”
同一時間齊聲開口,
同一時間看向對方。
邵靖易與白景音的眼中都重新亮起了光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