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願意與人溝通,這就是一個好的徵兆,至少對於白景音來說是這樣沒錯。
“你認為能活下去的方式,就代表它真的能讓你如你所願的活下去嗎?我看,不見得吧。”
白景音微微抬起下巴,
看向周侍衛,
隻言片語卻又包含了暗藏深意。
周侍衛也覺察出了這句話裡的不對勁兒,
“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了海棠的供詞,芷蘭不招也沒有辦法。你所依仗,看做支撐的皇貴妃現如今是真被關押到了宗人府中,也實在是沒用,聽說只上了指夾棍,便什麼都招了。”
白景音換了條腿翹起,
勾著唇角,
眼眸閃爍出光彩,
“不如你再猜猜,皇貴妃都招了些什麼,這裡面與你有關的那部分,是對你有利呢,還是足以推你入萬劫不復之地呢?”
這樣問的目的既有挑撥離間,又想套出來到底周侍衛與凌素馨之間達成了什麼約定,一直模稜兩可,不知何時就會漏了陷,所以如果可以,白景音還是想徹底弄清楚比較安心。
周侍衛確實的慌了神,
目光中透出驚恐張皇,求問道:
“皇貴妃說了什麼,還求娘娘告訴我!”
Shit,
白景音心中暗罵,
多透露幾句關鍵詳細的資訊會死嗎。
“還能說什麼,凌素馨是什麼人你心裡沒點數嗎,自然是為求自保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白景音拖著下巴,繼續編造著隨意道:“一哭二鬧三上吊,表忠心掉眼淚賣慘扮可憐什麼都來了一遍,說自己當真是不願意的,沒有辦法,也是你為了前程主動找上的她,她一時過迷了心竅才會應允,才會與你牽扯不清,該死的人是你,她根本就是受害者……”
不得不說,
白景音對凌素馨的瞭解程度已經快要趕上凌相了,
一番表述,
符合人設繪聲繪色,
任誰聽了都覺得這的的確確是凌素馨會幹出來的事,不會有丁點懷疑。
這些人裡,自然也包括周侍衛。
他一聽凌素馨這是想卸磨殺驢,準備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讓他一個人去死,哪裡還受得了,當即表現的十分激動,漲紅著一雙眼,青筋畢露,掙扎著嘶吼道:
“胡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想的,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啊!”
吼叫的聲音迴盪在大理寺的獄中,
與之一道的還有劇烈碰撞的鐵鏈聲。
這動靜一路傳到了關押張淮義的牢房,
張淮義閉上眼,
緊緊咬牙,
他認出了這嘶吼聲背後的主人,不就是被自己真相相待,當做了數年好兄弟的人嗎。
他說他是冤枉的,可若換做是自己,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