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姑姑也看穿了太后的心思,
“所以太后才順著皇上的意,解了靜貴妃的禁足。”
“哀家最大的寬容便是如此了,解了禁足不過是個開始罷了,到底能不能利用好哀家給她的自由,順藤摸瓜查明整件事的真相,還自己清白,就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睿姑姑看太后此刻的表情,
分明就是隱著期待,
“恐怕宮中的好戲是要接連不斷的上演了。”睿姑姑溫聲道。
“你與哀家且坐好了,拭目以待吧。”
***
太后朝令夕改,前腳雷霆震怒將靜貴妃以疑犯的身份關押,僅隔了一天便又解除禁足之事不脛而走,又在宮裡迅速傳來。
人們都在猜測,
莫不是那兩樁案子有了什麼新的疑點,查到了什麼新的證據,或許靜貴妃當真是被冤枉的也說不定?
一部分人感慨著這宮中的事還真是波譎雲詭,變幻莫測,
還有一部分則表示慶幸,慶幸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去拜高踩低落井下石。同時也讓剛草擬好了十多頁長摺子,不顧一切打算冒著大逆不道頂撞皇上的罪名也堅持要替白景音沉冤求情的邵靖易,鬆了口氣,雖然也失去了這麼好的一個表真情的機會,但白景音轉危為安,比什麼都要緊。
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元睿明的‘依葫蘆畫瓢’。
元睿明在藏書閣中,隨手翻閱著架上古籍,隨口朝身後的趙焱說著自己的想法。
“既然那幕後之人既然能利用傳言把誣陷之詞遍及宮中,那朕為何不能把風向引到相反的方向,在人人都猜測兇手另有旁人時,真正的兇手必會自亂陣腳。等那些人都坐不住了,便能露出更多破綻來。”
合上書,
臉上是一副運籌帷幄的從容神色。
而這次,
確實又與元睿明所料一般無二。
凌素馨在收到訊息的那一刻便嚇得手中的杯子險些都沒有握住的跌在地上,瞪大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朝海棠確定道:
“你確定,是太后下的令?要解了白景音的禁足?”
“宮中傳遍了,奴婢本也不相信,繞到去了瓊華宮瞧,原本的兵卒當真正在撤去,不會有錯的了。”
凌素馨騰地站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昨日裡不是還被白景音氣的不輕,還差點要雷霆震怒到發落宗人府嗎?這才過去了一天,怎麼就不氣了?還要放人?”
越想越是不對勁,
本能得將各種不利的可能性再腦海中過了一遍,
裡面最可怕的一種,
也就是周侍衛被言行逼供,供出了那夜與自己的事,若真是如此,她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恐懼之下,凌素馨緊張的抓住海棠的胳膊,手中的力道過大,抓痛了海棠也不敢說什麼。
“會不會是周侍衛招了?他供出了本宮,還是彩蝶,還是皇上找到了什麼別的證據,這些你都打聽清楚沒有。”
海棠搖頭,
“奴婢怕問得太多反而打草驚蛇惹人懷疑,況且雪妃娘娘也不讓咱們單獨行事,是以奴婢不敢多有什麼舉動,先回來稟報娘娘,由娘娘定奪。”
“本宮能怎麼定奪!”
凌素馨一拂衣袖,
這時候也不怕承認自己是個無能的草包,
眼神左右遊移著,胸膛劇烈起伏,驚慌失措中忽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