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謀害皇嗣、私通侍衛、有損皇上龍體罪不可赦的宮妃,但大啟開國上百年以來也是屈指可數。
那地方比冷宮還要可怕絕望許多,
一旦背上罪妃的汙名,這輩子恐怕都抹不去。
承影渾身顫抖面色鐵青,想要出聲求情,可礙於自己隻身個奴婢此時開口若火上澆油就更是不妙。雖然知道或許沒有用,可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宋玉雪,想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她身上。而宋玉雪也確實打算跪下替白景音開口求情。
但還未及她動身,
“且慢。”
一聲沉厚的男子聲音響起,
元睿明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身,走到了白景音面前,。
“皇上,你這是要做什麼。”
太后目光沉下,
難道連自己的兒子也被白景音帶的瘋了糊塗了,打算當著這群宮妃的面跟自己過不去嗎。
好在元睿明還沒有失了理智,朝太后拱了一拱手,恭敬道:
“回稟母后,朕只是覺得妃子衝撞太后,若以宮規論則是為大不敬,後宮諸事既全權交由母后管理,母后要罰,兒臣不該插手;但以家事論,卻未嘗不能當做婆媳間發生的一場口角,讓朕這個為人子為人夫者從中調和,從而大事化小。”
見太后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後,繼續道:
“朕的妃子惹母后生氣,也是朕這個做兒子的管教不善,同樣難辭其咎。母后若執意要罰靜貴妃,朕亦不能置身事外,還請母后一同責罰。”
一番話說得周全聚到,
既有求情之意,也不至於讓話中偏袒維護之情太明顯,從而失了身為天子該有的分寸,同時也給足了太后面子與臺階,以天子與兒子的身份相求,讓太后即便是‘出爾反爾’放棄懲罰,也不會有損分毫威嚴。
太后靜靜的看著殿下那兩個人,
任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去,只能聽到護甲敲擊桌案的聲音,一下一下,不僅是敲在桌面,同樣也是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眾妃噤若寒蟬,
她們一邊因為皇上的袒護而嫉恨紅了眼睛,一邊盼望著太后最好不要輕饒靜貴妃,另一面,更害怕太后的鳳顏震怒波及到自身。
各懷心思,紛紛低著頭,快要把自己手裡的帕子扣住個洞來。
終於,
太后出聲打破了這股沉寂,
“你不心疼自己,身在病中還要為後宮中的事傷神費心,說什麼‘不能置身事外’、讓哀家一同責罰,但哀家卻不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若今日真送了靜貴妃去宗人府,只怕皇上也沒辦法安心的養病了。”
原本太后是真的沒有打算對白景音如何,但白景音今日的言行實在太過惹人生氣,屢屢在太后的底線上試探,這才激得她老人家一氣之下,下令重責。
宗人府也確實過於嚴重,
既然皇上給了這個臺階,太后沒理由不下來。
嘆了聲氣,
“罷了,哀家也不想變成那不近人情的老婆子,非要難為你們這些小輩不成。”
把目光投向白景音。
“既然皇上這般看重你也都替你求情了,靜貴妃,你可知錯沒有。”
白景音跪在地上,
抬起頭,桀驁不馴的目光中仍舊透著一股倔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