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急忙持著拂塵躬身趨前,容色擔憂道:
“皇上您今日醒的也太早了些,莫非是哪裡不適?”
“宮裡可曾有什麼事發生。”
瞥了眼天光微白的窗外,元睿明沒了睡意,所幸徹底的起床。
福公公趕緊吩咐宮女端來盥盆巾帕以及淨口的茶鹽,伺候皇上洗漱更衣。
“回皇上的話,時辰還這樣早,連宮人都未必起來了,所以並無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想了想,“只一件,方才朱雀門的侍衛來報,說貴妃娘娘急匆匆的騎馬出了宮去。”
“什麼?”
元睿明陡然拔高了音調,拂袖厲聲問責道:
“放肆,那瀆職的侍衛何在。如今不是開宮門的時辰,朕要看看誰敢違背宮規放她出宮去。”
福公公被嚇得身形一凜,但到底是皇上身邊的老人,還是強作鎮定將身子躬得更下,惶恐道:“啟稟皇上,老奴也為此問過那侍衛,可侍衛卻說貴妃娘娘拿出了皇上的令牌,口口聲聲說是奉皇上口喻出宮執行公務,耽誤不得,這才破例提早開了城門。”
他的令牌?
元睿明不著痕跡的抹了抹自己的腰間,眉心皺的更緊了些。自己原本腰上掛著的龍紋金牌,竟真的不翼而飛。
突然聯想到昨日白景音湊在自己身後,
二人還險些發生了親密接觸。
原來都是刻意安排好的。
元睿明攥緊拳頭,被白景音這膽大妄為敢偷到皇帝身上的舉動氣的是面目鐵青咬牙切齒。
她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還是打定主意自己不敢懲處了她?
“皇上?”
福公公吞嚥一口,小心翼翼道:
“難道此事有什麼問題,總不至於貴妃娘娘手持的金牌為假,皇上並不知道此事吧。”
若真是如此,
欺君之罪,可必然是殺頭的重罪。
“咳咳。”元睿明回過神來,板著臉輕嗽幾聲,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沒什麼,是朕讓靜貴妃拿著令牌出宮去的,一時忘記罷了。”
天知道元睿明是有多憋屈,多不想違心的說出這番話。
但他也確實不想現在就要了白景音的小命,
只好連帶著此前她犯下的一籮筐過失一同攢下,有朝一日一同來算。至於著有朝一日到底是哪一日,誰也不知道。
“那那個朱雀門的侍衛……”
“既有令牌,便算不得瀆職,也不用召來了。”
“是。”
福公公喏喏道,但是看皇上的表情,雖極力維持了淡然,但眸中的怒火卻是止不住的蒸騰而起。他眼珠滴溜溜的轉,突然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還真被自己方才說中了,皇真是不知情的?!
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後,福公公捂著狂跳的心臟,只驚歎這個靜貴妃真不是尋常人,膽子大起來,還真是連自己半點都不顧惜。
***
“阿嚏——”
白景音打了個偌大的噴嚏,吸了吸鼻子。
“深秋的凌晨那般冷,要出來也該多穿些衣服,也怪我不好,該留心著煮完薑湯讓你暖暖身子的。”邵靖易帶著些責備的意味卻是滿滿的關懷,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蓋在了白景音的身上,低頭便能問道,還是那熟悉的白梅香味。
“應該是騎馬來的時候受了些風吧,不過這也充分體現出我放棄騎馬轉而坐轎子是多麼歪打正著又明智的舉動。”
白景音蓋著披風,捧著暖爐,靠在舒服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