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麼用怨毒的眼神去等著她,也還是對白景音心生畏懼,不敢再冒然行事。
“有些事情別人不說,卻並不代表不知道,娘娘的父兄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被責罰,我又到底有沒有帶著皇上去軍營中,還有離宮期間發生的其餘事,娘娘應該比誰都心裡清楚吧。”
白景音步步逼近,眯著眼睛壓低了聲音,
聽在凌素馨的耳中,
與鬼魅低語一般駭人。
特別是在她說出‘離宮期間發生的其餘事’後,更是心虛不已,臉色發白。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本宮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沒關係,只是我奉勸娘娘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頓了頓,“還有,如果我是娘娘你,就不會前腳剛惹怒皇上,後腳便再這乾清宮外大吵大鬧。當然,如果娘娘是嫌自己被罰的不過,就算我沒說吧。”
凌素馨轉過頭,這才發現自己旁邊的仍是乾清殿的紅牆,也是自己太沉不住氣,光顧著想撒氣,卻也渾然不顧地點。
怯怯的噤聲,再不敢高聲喧譁。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臣妾告退。”
白景音刻意咬重了‘臣妾’二字,卻分毫沒有要屈膝行禮的意思,徑直繞過凌素馨就昂首闊步的往瓊華宮走去。
“這個賤人。”
凌素馨快要把手中攥著的絲帕揉碎,恨恨的盯著那個背影,眼裡像是要噴出火來。
海棠與烏嬤嬤交換了個眼神,
似乎已經能預感到即將而來的暴風驟雨。
過不起來,
才剛回了琳琅殿,
凌素馨那沒有成功對白景音落下的巴掌就到了她們二人的身上,那二人也是習以為常,連替自己辯解都不敢跪在地上,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是奴婢們的錯。”
凌素馨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打了兩個奴婢還不夠,又將桌上的東西盡數掃到地上,外加把芷蘭剛呈上來的滾燙茶水掀翻,
被無端端潑了一身熱茶,卻連眉頭也不敢皺一下的趕忙跪下,不敢抱怨,不敢去換衣服,這便是在琳琅宮裡當宮女所必備的一個忍字。
“本宮怎麼有你們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凌素馨指著她們一個個,
氣急敗壞的罵道:
“連白景音那個賤人都知道,今日本宮去找皇上求情是火上澆油必定吃力不討好的事,為何沒有一個人提醒,烏嬤嬤,現在連你也老糊塗了,忘記母親讓你入宮是為了要好生輔佐協助本宮嗎,為何不勸著本宮!”
不提還好,一提這件事就等於提醒烏嬤嬤這母女二人對自己一下所作的惡行,心中冷笑,面上卻做得誠惶誠恐,
“老奴有錯,但是娘娘當時一心擔憂著丞相大人與老爺,豈會聽得進去奴婢勸。奴婢多說幾句,娘娘還要怪責奴婢多事,奴婢也實在沒有法子啊。”
雖然她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說,但因太過了解凌素馨,三言兩語,竟讓凌素馨也以為真如她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