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李春水不停地輾轉騰挪,一柄柄飛刀從各種不可思議地角度朝著那引領弟子急射而去,卻被刀光一一粉碎。
“殺了你!殺了你!”那引領弟子一邊雙目通紅的怒吼,一邊不停地揮刀。
一開始的時候李春水還能傷到對方,等對方刀勢一起,李春水根本不敢近身,他這小身板一旦碰到刀光就只有斷成兩截的後果,也可能是好幾截。
如果不是李春水靈魂強大,能輕易發現對方刀法中的破綻,且此時那引領弟子神志不清,刀法練的也不到家,刀法中破綻極多,恐早已命喪刀下。即便如此,一旦李春水體力不支,仍然難逃一死。
此刻李春水躲的尤為艱難,整個人看起來甚是狼狽,幾乎無任何反擊之力。
“你個糟老頭子,說是去去就回,這都快兩刻鐘了,你要是再不回來,小爺我就要被你們自己人砍死了!你就等著玉良長老把你大卸八塊吧!”李春水心中怒罵不已。
就在此時,空中一聲怒喝傳來。
“孽障!還不住手!”
陳執事人還未至,一抹森寒的刀氣已從刀中噴薄而出,比引領弟子凌厲百倍刀光轉瞬即至,那引領弟子瞬間屍首兩分。當刀氣近身斃敵的那一刻,李春水心中泛起了莫大的恐懼,渾身僵硬,如果自己面對如此刀光,十個自己也斷無倖免之理,這就是先天境的實力嗎?
李春水頓時跌坐在地上,也不管身上被割裂的衣袍,不停地喘著粗氣。
“終於回來了,你要是再晚上一會,我就要被砍死了!”李春水此時也顧不上什麼尊稱禮儀了,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陳執事也是後怕不已,沒有管李春水的不敬態度。聽玉良長老話裡的意思,這李春水家中長輩與其關係匪淺,自己前腳剛彙報完情況,後腳李春水要是被自己人砍死了,他這條小命也是到頭了,還好李春水的身手足夠利索。
“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是不是老子一走你們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陳執事對著其他弟子怒氣衝衝地吼道,連“老子”這種話都罵了出來。
“回稟執事,我等之前也是被瑣事纏身,剛剛聽到有打鬥聲方才過來,還未來得及出手制止。”一個面色木然的弟子上前回話。其餘弟子看著地上的屍體,神色慼慼然。
聞言李春水扭頭冷然看去,那弟子也不怕他,和他對視了一眼。在那弟子看來,李春水區區一星根骨,即便山門中有些關係,未來還不是和自己等人一樣?
看著眾弟子的表情,陳執事也能猜出他們心中所想。畢竟任誰修行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多少風流都被雨打風吹去,仍然是最底層的雜役弟子,平生抱負更無從談起,不見出頭之日,也不免心生絕望。
不止是斷海宗,其他宗門皆是如此,這只是修行世界殘酷的其中一面而已。
“罷了罷了,都回去做事,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陳執事無奈地說道。
隨後又走到李春水面前,面露歉然地問道:“你沒事吧?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武藝,雖然根骨差了些,將來也未必不能進入先天。”
這純粹是有討好之意了,武藝高強是不錯,但要說李春水能進入先天,陳執事自己都不信,但誰讓李春水上面有人呢。
但陳執事心中確實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一介凡人竟能在氣血境武修的攻勢下毫髮無傷。
“求證過了?”李春水注意到陳執事話裡的意思,猜想這位玉良長老應該與李老道關係確實不錯,自己這後臺也應該確實靠的住。拍拍屁股站起身來,語言中也沒有了之前的拘謹。
“求證過了,”陳執事嘿嘿笑道:“玉良長老許你千靈峰雜役弟子,隨後與我上山吧!”
“雜……雜役弟子?”李春水猛然扭過頭來,瞪大眼睛問道,一副我不相信你別耍我的樣子,這玉良長老到底靠不靠譜啊。
“確實是雜役弟子,”看著李春水的表情,陳執事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你只有一星根骨,我斷海宗還從未開過如此先例,玉良長老已是盡力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千靈峰是所有雜役弟子中最好的地方了,清閒的很,而且靈氣濃郁。”
聽到是自己根骨的問題,李春水也很是無奈,總不能告訴別人“我是用極品靈根來修武的,我修行會很快的”吧!李春水可以想象到,別人信不信暫且不說,但一定會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他,況且法力修武的方法他還尚未驗證成功。
“雜役就雜役吧。”李春水說道。
他又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修改功法成功,那就有機會上演雜役弟子吊打天才真傳弟子的場面,想想都讓人興奮啊!
“此間事小友就不必跟玉良長老說了,畢竟他們也是苦命的人,沒必要打擾玉良長老清修,”此時陳執事又湊過頭來,面色尷尬地說道:“這是兩塊靈石,希望能助小友儘快踏入道途,就贈與小友了。”
說著將兩塊靈石連同那塊青白玉牌一同遞給李春水。
行賄?李春水一看這架勢心中心中明瞭,不過我喜歡!他心知這是陳執事給的“封口費”。
“陳執事放心,此事我已不放在心上。”李春水很講義氣地接過靈石和玉牌,出口保證道。
隨後李春水拿起一塊靈石放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這種透明的白色晶石拿在手裡有一種很舒服的暖意,裡面蘊含的是最純淨的天地靈氣。這是李春水第一次見到靈石,看他這模樣,如果不是陳執事還在跟前,就要用牙齒咬上一咬試試純度如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