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有聲,斷壁千尺。
李春水與龍丘出了望川城,來到了谷川河畔。
他記得提醒龍丘之前的事。
“巒翠城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
“那裡是你長生宗地界,有魔修出來禍害凡人,你不打算管一管嗎?”
“嘿,那我們明天去看看。”
龍丘想起那個中年漢子,終於提起了興致,他覺得應該會有架可打。
“為什麼是我們?”
“那要不我們去哪?”
李春水一時無語,他要表達的意思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
他指著對岸依舊青翠的長春山說道:“那就先去那裡,小爺曾經住的地方!”
城不是他的城,山卻是他的山。
他曾穿越在那裡,在那條幽靜的石階上,李老道在他背上睡去。
龍丘習慣性地出言諷刺。
“這樣的小山包長生宗那裡不知有多少,你就帶我來看這個?”
“沒聽說過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嗎?小屁孩你懂個球啊!”
龍丘自然沒聽說過那句話,他在意的小屁孩的稱呼。
“你才是小屁孩,難道你比本大爺要大很多嗎?”
“本大爺?呵呵,幼稚!”
老劉頭沒有在河上撐船,呂大夫說他三個月前不慎落水,染了風寒,年紀大了就沒撐過去,沒過多久就去了。
一輩子撐船渡人,卻沒有人來渡他。
二人飛越了寬闊河面,在長春山山腳下拾階而上。
就像當年李老道每次上山下山一樣。
李春水現在明白了過來,李老道當年之所以總是步行上下山,從不在他面前顯露術法,是在顧及他的自尊心。
因為那個時候他不能修行,卻有著想要修行的深切執念。
二人來到了長春觀門前。
牌匾上長春觀三字顯得有些發黑,沒有鎖的木門更顯斑駁,上面漆皮翹起脫落。
有雜草覆蓋了門前的灰石路面。
“這就是我的道觀。”
李春水睹物思人,顯得興致不高。
龍丘感受到明顯的感官差異,一個生活在道觀裡的少年最後竟然去做了武修。
但他這次沒有諷刺。
他察覺到了李春水的情緒,亦或是因為長生宗就是做道觀起家的。
李春水沒有進觀,繞行去往後山。
山之陰面,一株茂盛的月桂樹下,李老道的墳出現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