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當初李春水在知事府所剩下的唯一的一柄精鐵飛刀,忘川城鐵匠鋪出品,他心中自誇果然是“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龍丘的法術手訣中斷,“啊”的一聲慘叫,用另一隻手迅速捂住肩頭。
“什麼東西!”他的神識雖然捕捉到有異物襲來,但因距離原因卻躲閃不及。
抬眼卻見李春水身影閃動間已到近前,刀鋒當頭落下,那冰冷無情的眼神再次映入他的眼中,還沒來得及恐懼,同樣冰冷的刀尖已落在他的腦門上驟然停下,刀尖刺破龍丘眉心正中一點的面板,一抹嫣紅流下。
正在亂哄哄討論李春水還能撐幾招的弟子們頓時鴉雀無聲。
一名弟子瞪著眼睛震驚道:“那是什麼?”
旁邊一人瞠目結舌:“好像是……凡人暗器?這也行?”
就在李春水刀尖刺破龍丘腦門面板的瞬間,公羊羽和周陽猛然站起,周陽屁股下座椅瞬間四分五裂。
周陽這次是真的沒反應過來,誰能想到原本順風順水的戰鬥局面一瞬間就崩盤了,之前他心中還在悠然地嘲笑斷海宗的弟子不自量力。
“住手!”
公羊羽和周陽同時大喝,周陽身上火焰翻滾正要一指點出。
氣機感應之下,似有危險將要臨身,李春水猛然扭頭,冷冷盯著周陽,若周陽真敢對他出手,他必將毫不猶豫地讓龍丘先頂在自己前面,且他相信方海必然會阻攔。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但若迫不得已,那就要確保自己手中有全身而退的籌碼。
周陽似乎察覺到李春水的意圖,手中法術一頓,此時方海反應過來迅速攔在周陽面前,也是氣勢外放:“老匹夫,你想幹什麼?難道你還想以大欺小,對我斷海宗弟子出手不成?那不如我們兩個先過幾招!”
一向風輕雲淡的周陽此時又急又怒:“你先讓那小子把刀收了!”可見對龍丘愛護之情。
方海將目光看向李春水,並未開口,但意思很明確,其實他想說話來著,只是自己不知道那弟子叫什麼名字,索性目光示意。
李春水收回看向周陽的目光,突然有些嫉妒龍丘,若是自己處於險境,李老道必然同樣會如此作為。
嘆了口氣,李春水收回佩刀對龍丘淡淡道:“看來你上一課學的並不好,但是你有個好長輩。”
而後伸手拔出龍丘肩上的飛刀,沒有理會再次怪叫一聲跌坐在地的龍丘,轉身離去,背影竟有些意興闌珊。
一直看著李春水的玉良長老,此時心中也有些酸楚,只有她才懂李春水的那句話有什麼內涵。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龍丘急呼。
“李春水。”李春水沒有回頭。
公羊羽迅速飛身上臺,檢視了下龍丘的傷勢,發現只是皮外傷而已,有些無語地看著仍在齜牙咧嘴的龍丘,這點刮蹭就這麼疼嗎?
畢竟那飛刀只是凡鐵而已,而且李春水並未在刀上附加窺密之意,即便法修不刻意修煉肉身,長期的法力溫養,肉身強度也遠勝凡人。
他這招也只能在第一境的比鬥中出其不意,若對方有所防備的話也是難以建功。
龍丘道:“師兄,我的肩膀怎麼樣?沒有廢掉吧?那傢伙也太狠了!”
公羊羽提著龍丘下臺:“放心,死不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希望這次你能長個教訓。”
李春水下臺之後,眾弟子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歡呼。
贏了是好事,但總覺得用這種手段獲勝有些無恥,有失武修之風。
江寒有些無語,就這?龍丘說的不錯,果然是無恥啊!自己當年氣血境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