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捕快,如果在這個滬城,有人想盡辦法詆譭明琴的名譽,甚至是以陷害他人為代價,不知賀大人、方捕快能否為明琴做主?”
“如若證據確鑿,造謠之人必定會被明正典刑。”方敏正色說道。
要的就是這句話,顧明琴點點頭,看了眼方敏手裡的小混混,又道:“此人剛才的話,想必方捕快也聽見了。如今造謠之人就在明琴家中,明琴希望方捕快可以帶著此人一起去明琴家中對峙,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以還明琴一個公道。”
“這是自然。”方敏微微頷首,表示贊同,抓起手裡小混混的衣領,恨恨地說道,“走,和我一起去見那個孫媒婆,把話給我說清楚……”
“方捕快,你饒過我吧,該說的我都說了……”若不是跪不下去,小混混恨不得磕頭認錯,看樣子是腸子都悔青了。
“到公堂上,把話說明白了,賀大人自會饒過你。跟我走吧。”隨即二話不說,拖著此人便往前走去,絲毫不顧及此人在身後嚎啕著求饒。
顧明琴見是如此,便急忙跟上。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看著那花娘:“這位夫人……”提醒的話還未開口,對方就已然明瞭—
“顧女醫,事到如今,花娘已知事情的真相,對於暗害我醉仙樓之人,花娘自然不會放過。顧女醫放心,如若有一天,需要花娘上堂作證,花娘自然是義不容辭,必定實話實說。”說著,花娘向顧明琴欠了欠身,隨後話鋒一轉,“不過有些事,花娘還是希望顧女醫可以信守承諾。”
“夫人放心,明琴可以向你保證,絕不會洩露夫人、以及醉仙樓姑娘們的任何隱私。”顧明琴正色說道,這樣的話,擲地有聲,使人不疑。
隨後,二人便是相互看著,誰也不說話,顯然是想從對方的眸子裡得到承諾。最後的最後,還是花娘首先垂下眼簾,對著顧明琴福了福身子。
顧明琴回了禮,也不再說什麼了,隨著前面的方敏,一起離去了。
花娘目送著她離去,不由地長鬆一口氣,這個顧明琴,果然不一般。幸虧自己反應快,改弦更張,否則……
對於顧明琴的猜測,花娘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畢竟病情最嚴重的柳鳳這一個多月來,只伺候過竇先生一個人,而且第一個發現柳鳳得病的就是那個杜員外……這一切的一切,恐怕不僅僅是巧合吧。
走在路上的時候,顧明琴將杜員外父子聯合孫媒婆、花老闆企圖詆譭、栽贓之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方敏。當然,那些女招待們感染花柳之事,顧明琴隻字不提。畢竟,自己答應過那個花娘,要保守秘密,維護醉仙樓的名譽;再說了,為了那些可憐女子的未來,有些事,自己也不能說。只是說,那些女孩感染了傳染病,情況有點嚴重,自己才不得不親自前往。
饒是如此,已經讓方敏足夠的義憤填膺,抓著小混混的衣服,大聲呵斥:“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算計到顧氏醫館頭上了……”
“方捕快,你英明神武,我就是個跑腿的,這事情真的和我無關啊,我只不過是收了一兩銀子罷了。”小混混現在是欲哭無淚。
“一兩銀子?誰給你的,孫媒婆還是杜員外?”
“杜員外?這事情和他有關係嗎,我不知道。反正孫媒婆中午給了我一兩銀子,讓我在顧家門口等著,如果她半天不出來,就說明提親沒有成功,就讓我直接去醉仙樓,讓花老闆留住顧小姐,並且趁其不備,給她,給她下藥。”
“下藥?下什麼藥?”
“我也不知道,反正孫媒婆就是這麼和我說的。我看著她進了顧家,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她還沒有出來,我就來了。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還沒有翻進醉仙樓,就被方敏逮了個正著。他不由地再次感嘆,倒了血黴了,可是在方敏面前,自然不能發這樣的牢騷,只能苦著臉哀求,“方捕快,該說的我都說了,求求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