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師尊能笑的如此開心,這讓文烈也稍感欣慰。
也許,趁著師尊現在高興,問問他的身體狀況,師尊便不會那麼難過?
“師尊,能跟弟子說說您的傷勢嗎?徒兒很擔心您的身體。”
蘇文烈也乾脆盤膝坐在了師尊一旁,有些緊張的望著師尊的臉龐。
“唉,為師雖然很不想談這個話題,但這又是難免的。”
“你也看到了,為師之前那種修真者的風度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是因為為師的修為已經消散了,換個說法就是為師現在只是個糟老頭子,沒有了任何功法和能力。”
蘇文烈聽聞至此,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師尊,怎麼會這樣?!”
師尊在他的眼中,可是需要一直仰望的存在,怎麼可能會突然就失去了修為?
“世事無常,對凡人是如此,對修士也是如此啊。文烈,為師日後恐怕就沒辦法再教導你修行了,但你還是要努力修煉......”
蘇文烈改坐為跪,握著師尊的手臂,沉聲說道:“不,師尊,您一日是我師尊,便終身都是我師尊。這點從您傳授我功法時就已經無法改變了,不論您以後是什麼樣子,徒兒都會侍奉您。您不妨跟徒兒說說,現在您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態。萬一徒兒日後修煉有成,或者機緣巧合下能得到什麼寶物,恰好可以讓師尊復原呢?”
“呵呵,你有這份兒心,為師就很知足了。只是這就是為師的命啊,少年不聽老人言,結果為了宗門糾結了一輩子,臨了終將一無所有。索性,告訴你也無妨,為師中的就是修真界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奇毒:湮魔散,歷劫以下中之必然修為散盡,歷劫以上輕則降下階級重則掉落境界。”
“為師虛活三百餘年,至今還未聽說過此毒有解。不過已經沒關係了,為師昨夜想了半宿也想明白了,人們常說世事無常,又說凡事皆有定數,為師如今修為盡失,說不得也是註定了的,註定為師要卸下宗門這副擔子。想一想,倒也樂得輕鬆。”
“師尊您,這是認命了嗎?”
蘇文烈不敢置信的望著師尊,曾經那個一飛沖天的仙人形象正在支離破碎。他此刻多希望能將弒天前輩呼喚出來,求教他是否知道什麼辦法能恢復師尊的修為。
折風道人只是看著他,一雙眼睛裡,寫滿了滄桑。
“可是徒兒不願認命,這命運就算是已經註定,我也不願按照上天定下的路途繼續下去了,徒兒想要抗爭,要自己定下自己的命。”
突然間覺得自己這個徒弟有些氣宇軒昂的勁頭了,尤其是他舉起兩個握緊的拳頭,那種捨我其誰的氣勢,倒有了點他父親的樣子了。想到這裡,折風道人不由得點了點頭,滿意地笑了起來。
“好,這樣很好啊,假如為師當年有你這份氣魄就好了。”
伸出乾枯的手掌,隨意的在蘇文烈的膝蓋上拍了拍。
“好了好了,別跪著了,為師有東西給你。”
蘇文烈依言爬起身,坐在一邊,好奇地望著師尊。
只見折風道人在懷中掏了掏,卻是掏出了一隻錦囊,坐了起來,將它遞到了自己的手中。
“幸好為師事先準備了這個錦囊要送給你,不然為師如今想要送你的東西,沒有了靈力就連為師自己都沒辦法取出來了。”
“這個叫做噬空錦囊,是一件比較稀奇的空間法器,裡面可以容納五尺見方的物體,之所以說它稀奇,是因為它不需要修士的靈力御使。”
“遠古時有一種叫做噬空蠶的妖獸,喜歡吸食人血,而它作的繭卻是自成一處空間,於是便有修士將這噬空蠶連同它的繭一同煉化,煉化之後再剝繭成絲,最後才做出了這等奇寶。”
“它只需使用者以血浸染便可開啟其內空間,血被吸收完畢又會自動閉合。所以它常被修士拿來與凡人做交易。”
聽師尊說的這樣稀奇,蘇文烈好奇地拿著這隻錦囊上下翻看,在外表上卻又看不出與一般的錦囊有何不同。
“為師送你的東西便在這錦囊裡,都是從那古江寒的手主奪來的。你在這錦囊上塗上一些鮮血,讓它開啟缺口就可拿出來了。”
折風道人安靜地坐在地上,看著自己弟子無比好奇的樣子,卻沒說話。
蘇文烈見師尊不再說話,知道這錦囊其他也沒什麼需要注意的了,便將右手食指伸到嘴邊用牙咬破了一點皮,擠出一絲鮮血抹在左手中的錦囊之上。
就見這錦囊閃電般張開一張大口,隨後整個錦囊都蠕動了起來,表面的那絲鮮血正緩緩向錦囊內部滲透。
“別愣著,快伸手進去拿。”
折風道人看蘇文烈愣在原地卻沒什麼動作,不由得出聲提醒。
“哦,哦。”
只是有些驚訝的蘇文烈經世尊提醒,趕忙將手伸進錦囊之內,快速的劃拉了一圈,卻在錦囊大口邊上摸到兩個東西,摸起來像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石塊和一團軟軟的絲織品。
蘇文烈快速的將兩樣東西全都掏了出來,轉眼就見左手的錦囊也已恢復了原樣。
在他的右手,拿著一方小小的印璽,上面刻畫了一隻妖獸,看著像傳說中的帝江,只是從未見過的蘇文烈也不敢確認。另一件看著像是一件黃金絲織的短褂,可握在手中幾乎沒什麼重量,卻又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了。
蘇文烈轉頭望著師尊,折風道人也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