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怎麼樣?”
汪如海還算鎮定,鄭媛卻忍不住問了起來,神情緊張。
老方丈看了他們一眼,凝重道:“中攝魂邪術的人,當場就會魂飛魄散,肉身任由施法之人操控,猶如行屍走肉,提線木偶……”
聽到這裡,便是汪如海也皺起了眉頭,鄭媛更是拍著胸脯,有些後怕。
這種玄門法術,根本防不勝防,若不是汪如海身上的鬼嬰擋了一次……想到這裡,鄭媛更加擔憂了,誰知道那個人回頭還會不會找上汪如海。
而汪如海想的卻是,那人神出鬼沒,若是再次出現,這次傷的是涵兒,下次說不定就是敏兒和淼兒……自己已經連累他們做不成人,難道還要害他們鬼都做不成?
似乎是看出了兩人的擔憂,老方丈緩緩道:“不過汪施主暫時不必擔心,那人誤傷鬼嬰,必定受到極大的反噬,短時間內不會再露面……”
老方丈說完之後,大殿之上又安靜起來,鄭媛一臉擔憂地看著汪如海,汪如海卻低頭沉思了起來。
然而三人誰也沒看到,趴在他背上的那隻鬼嬰,即使魂魄一點點在消散,虛弱至極,仍然強撐著時不時睜開一條眼縫,看向金殿之上佛祖六丈金身的背面陰影中。
陰影中,一個身穿白色狩衣,腰間掛著長刀,赤足綰髮的少年背靠在佛像上,正在傾聽著他們的談話。
正是去而復返的林默,他把金軟軟送回去後,左右無事,決定來均安寺探一探,卻沒想聽到了幾人之間的談話。
“沒想到這其中這麼複雜?是我想當然了……”
林默還以為汪如海是求老方丈解決身上的鬼嬰,卻沒想到他早就知道了鬼嬰的存在,心懷愧疚,沒想著去傷害鬼嬰,反而希望能把它們送去輪迴。
那這個人還沒有壞到一定地步,若是便宜,看在金軟軟和那三隻可憐的小鬼面上,他今晚說不好要出手一次。
之前是心裡厭惡極了那些打胎讓嬰兒不能出世的行為,若是真向汪如海所說,實在是迫不得已,倒也不是不能原諒。
……
半晌,汪如海抬起了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
“大師,我不害怕那人再來尋我,甚至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害了吾兒,這件事沒這麼容易了,回去之後我就在黑市中懸賞一個億,我要他的命。”
方丈沒想到汪如海這麼剛,有些被鎮住了,勸解道:“阿彌陀佛,汪施主,戾氣太重……”
鄭媛看著汪如海殺伐果斷的梟雄氣概,倒是眼裡不住地放光,久經商場不倒,坐擁幾十億身家的人,幾個沒點手段。
不過看到老方丈眼底的猶豫,她輕輕推了推汪如海,示意他待會還要求到人家呢,然後笑著對老方丈說道:“大師不必替那人可憐,單隻看汪總就知道那人必定心術不正,若不早日除掉,還不知會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又有多少人在那人手下魂飛魄散,家破人亡……”
這話倒是在理,老方丈點了點頭,他也不是迂腐之人。
畢竟,能說出拼了一身修為也可以替汪如海消災的人,又能迂腐到哪去。
他知道汪如海這些年所做的善事,堪稱功德無量,寧願受到天道反噬也要保他,還不是權衡了其中的利弊。
想了想,老方丈苦笑道:“汪施主別誤會,老衲的意思是,一個億,有點多,頂多三千萬就夠了……”
佛像後面的林默差點笑出了聲,抬頭看了看佛祖慈悲的臉,暗自道:“這老和尚有點意思,當著佛祖的面都敢說這話,不過汪如海這番話倒是深得我心,有股子梟雄之氣,若是等會這老和尚不幫他……”
林默知道,剛才他們所說的不是今晚的重頭戲。
重頭戲還落在那個受傷的鬼嬰身上,鬼嬰過不了幾日就會魂飛魄散,若是汪如海真的言行如一,必定會求老和尚出手相救……
剛想到這,大殿內就傳來了汪如海忐忑的聲音——
“大師,不知道我兒可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