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劍拄著木杖挪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身上揹著金瘡藥當然還有秦旭賠償的五十兩銀子,美其名曰拿回去補補身子,殊不知這五十兩銀子是自己一家一年的生活費。
秦劍的父親資質一般但是在一次家族任務之中深受重創落得一身殘疾,這也是為什麼秦劍能夠在家族之中繼續混跡嫡傳子弟之中學劍的原因。據說當年父親失手被擒,對方用了無數酷刑都沒有撬開父親的嘴給家族贏來了時間,也保證了家族的巨大利益。
所以家族才在那之後允許父親的後人能夠繼續傳承嫡子的待遇,而秦劍的父親並不是家中嫡子所以這已經是難得的待遇了。雖然秦劍的父親很剛強但是敵人的酷刑在他身上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創傷以至於渾身筋脈盡毀,只能偶爾拄著雙柺母親攙扶著出來轉轉,每日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秦劍還有一個哥哥秦爽,天生是個吃不了苦受不了累的,習武稀鬆平常,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已經二十歲了還沒有成家,每日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回來,對秦劍不理不睬十分會哄父母開心,喝醉了總是念叨終有一日自己要大富大貴····
秦劍的母親卻是小門小戶的女子,沒什麼見識卻堅韌異常,辛辛苦苦的支撐著這個家,其實作為秦家的一支秦劍家有兩三百畝的土地,這些土地出租之後所得都給了父親買藥。不過她更疼愛能說會道的秦爽而對木訥不善言辭的次子不太喜歡。
加上秦劍的父親讓次子繼承家業,秦爽反而成了旁支耿耿於懷,一直想讓秦炎更改決定。她不懂這秦家是靠劍傳家的。一旦給了長子恐怕以後這一支徹底淪落了。給秦劍還有延續下一代的可能。只是覺得長子繼承家業應當應分。為此她對秦劍和其父親多有怨言。
秦劍家祖傳了一個巨大的院子,但是卻連一個僕人都沒有,全都被遣散了,根本養不起。家生的奴才早就被賣了,所以院子雖大卻只有四口人,大哥秦爽常年不著家,只有偶爾沒錢才回來。因為覺得虧欠,秦母總是儘量滿足,秦父也不怎麼攔著。
秦劍進入家門的時候,他的母親正在攙扶他的父親在門口一步一挪的遛彎,顯然也在等他,秦劍進入院門的一瞬間原本面無表情的父親突然變了顏色,猛然回頭看著秦劍。到時母親不太搭理。
“受傷了?”秦劍的父親一張嘴就是沙啞的聲音如同兩張鐵片在摩擦。
“父親不必擔心,小事,跟人切磋不小心受了傷,無礙的!”秦劍強顏歡笑說道,卻抽動了臉上的浮腫有些疼痛。
“黃虎,那個狠心的把你傷成這樣,怎麼能往臉上打?”秦劍的母親看著豬頭一樣的秦劍終於反應過來,也恨恨的說道,等到秦劍走到跟前才伸手輕輕的摸索秦劍浮腫的臉說道。
秦劍乳名黃虎,據說出生的那一天秦劍的父親夢見一隻黃虎闖入家門,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
秦劍的父親不說話卻盯著秦劍的肋骨看,秦劍對父親搖了搖頭示意無事,不要說破別讓母親知道。秦劍的父親面部被傷很難做出表情所以永遠都是面無表情,但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母親沒有什麼,相互切磋難免的,跟我切磋的人傷的也不輕,放心吧沒事兒。兒子今天運氣好撿了五十兩銀子,母親收好切莫被別人看見!”秦劍說著掏出五十兩銀子假裝鬼鬼祟祟的遞給母親。
果然秦劍的母親眼前一亮,這可是一年的開支,趕緊迅速的抓了過來緊張的看看周圍,然後攙著勤儉的父親趕緊往家裡走,順手關了大門,反正也沒人上門。至於是誰丟了銀子在哪撿的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有了這五十兩家裡的生活可以改善一下了。至於兒子的傷,他說沒事兒就沒事兒了。
趁著母親去做飯的時候秦劍攙扶著父親走到了荒草悽悽的花園裡面,當然現在大部分地方都種的是菜。
“血腥氣,重不重····”秦劍的父親指了指秦劍的肋骨說道。
雖然他不良於行,但是畢竟是練過劍的也在外面闖蕩過,對血腥氣很敏感,加上秦劍走路的姿勢一眼就能看出來秦劍左肋受了創傷。
“被豁開一個口子,很疼,不過沒大礙,父親不用擔心。”秦劍摸了摸肋骨說道。
“誰幹的?”秦劍的父親問道。
“秦星,不小心得罪他了,結果······”秦劍回答道。
秦劍的父親就那樣直直的坐著半晌無言,最後只能憋出三個字
“忍忍吧!”
“知道,家主那一支的人霸道慣了,不忍又如何,何況秦旭還給了五十兩的補償,也答應會給大哥一個差事!”秦劍苦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