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 (第1/2頁)

易寒笑著打趣道:“正是。莫非連兄與蘇姑娘亦有往來?”

連淙心裡哀嘆一聲,豈止有往來,她的紅丸都被我取走一半了。又想到張靈徽,怪不得這兩女子明裡傾蓋如故,暗裡風起雲湧。自己夾在中間,真是步步驚心。苦笑一聲道:“正是。”

易寒見他神情古怪,擊掌笑道:“連兄果然風流不群。這般齊人之福,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連淙苦著臉搖搖頭。他灑脫不羈,倒也未曾真的囿於這奢侈的幸福。朝易寒笑道:“易兄取笑了。”

易寒哈哈一笑,自有一絲逸士風采,嘴裡卻如三姑六婆,將各榜單的女子一一向連淙介紹。只是男女客舍相距並不遠,他剛說完了采薇榜第三名納蘭雪雁,便有女子聲音笑道:“師弟又在搬弄是非。”

這聲音溫柔醇綿,極是悅耳。二人一轉入門洞,便看到張靈徽與一玄衣女子並立而笑。這女子杏眼桃腮,婀娜高挑,說話又端莊溫柔,給人一種融融洩洩的溫暖之感。與張白衣清逸出塵,別有一番韻味,可謂一時瑜亮。

這女子便是慕容琰。連淙忙上前見禮。四人隨意敘了幾句,慕容琰便與易寒一齊告了個罪離去。連淙見四下無人,過去牽了張靈徽的小手笑道:“原來張白衣還是天下有名的美人,真是失敬,失敬了!”

張靈徽臉色微微一紅,嗔道:“這種無聊榜單,也就是你們這些無聊男人津津樂道。”神色中竟有一絲厭惡。連淙心下一想,便知道這榜首的名頭,許是給她帶來了一些紛擾。捏了捏她清涼無汗的小手,笑道:“這榜單能讓我得到張白衣真情一吻,可是功德無量啊!”

張靈徽微笑著看著他,看得他有點心裡發毛,不由問道:“怎麼了?”

張靈徽的眼底裡藏著一絲調皮,問道:“喜歡麼?”

連淙連忙點頭,道:“喜歡!怎麼能不喜歡呢?”

張靈徽眼裡的笑意更甚:“真的麼?”

連淙就差指天發誓,直直地看著她,正色道:“當然是真的。那一刻,我一下什麼都不想了,只看到你。”

張靈徽輕笑道:“那你閉上眼睛。”連淙依言,很快便有一個輕巧纖細的身子靠近了他,蜻蜓點水般地吻在他嘴上。

二人正在你儂我儂如膠似漆的當兒,忽然傳來一聲輕笑。轉頭一看,果然是秀林和尚圓真大師。秀林回到師門,總算是回覆了一點高僧的模樣。朝二人合十為禮道:“二位施主若是有暇,小僧師父有請一唔。”“若是有暇”四個字,被他說得拖泥帶水,甚是揶揄。

張靈徽頓了頓,不理會秀林,朝連淙道:“我想坐一會,要麼。。。你一個人去找法相禪師?”

連淙初時還以為她是羞澀,轉念一想,便知張靈徽是體諒他,不想自己在一邊讓他說話不方便。當下牽起她的手笑道:“大師上下是法相麼?我可不知道。走吧。”張靈徽果然並不推拒。秀林朝連淙抬抬眉毛,卻不再打趣他,只說法和不在寺中。

法相有一個自己的小院,本是他閉關之所,後來便一直居住在那裡。三人迂迴曲折,走了許久才來到房前。那僧房並無門戶,秀林也不通告,帶著兩人直直走了進去。

屋內並無傢俱,有些幽黑,地上隨意放著幾個蒲團。三人剛剛進去,一位滿臉褶皺的瘦小老僧便從後面走了進來。老僧朝三人點了點頭,自去尋了一個蒲團坐下。連淙未料名聞天下的法相大師形容居然如此灰敗,仍規規矩矩地行了大禮,自道姓名。張靈徽也跟著行禮。法相輕輕擺手道:“罷了。些許俗禮,無需在意。”

法相的聲音與他人一般枯悴,帶了幾分嘶啞。連淙和張靈徽有些拘束。法相問連淙道:“聽我這痴兒說,你想問一些當年除魔之役的事情?”

連淙恭聲道:“是。晚輩師門遭遇不幸。魔門殘忍無道,殺傷晚輩許多同門,又將晚輩師妹擄去。”

法相問道:“然則你具體想知道什麼?”

連淙心中萬千疑問,如今能回答他的人近在咫尺,卻反而不知從何開始。沉吟了一下,問道:“大師可知如今魔門巢穴安在?”

法相木然道:“魔門的巢穴一直飄忽不定。每一次魔教現世,其巢穴必與之前不同。不過不管他們巢穴在何方,俱都稱為極北寒天。上一次的極北寒天,在如今無境山西北約七百里處,一半在羅剎國境內。”

連淙想了想,又問道:“晚輩師妹為魔教所擄,大師覺得晚輩應該如何尋找?”

法相道:“法和師弟拜壽回來,曾言道魔教眾人使了一個大食傳來的魔陣。你可自此入手。”

連淙又問道:“當年除魔之役,可有漏網之魚?”

法相搖搖頭,又點點頭道:“魔族之來歷頗為神秘。一般以為最純正的魔族乃是天地戾氣所化。次一等的,是被戾氣沾染了的人神巫妖。再次便是一些土石死物,機緣巧合之下承載了這戾氣,久而成魔。天地間的戾氣不覺,魔族便總會死灰復燃。當年一役,魔族叫得上名號的魔頭被一一誅殺,並無遺漏。”

連淙很是疑惑,問道:“那每一代的魔族之間,又是如何傳承?”

法相道:“此事極為神秘,外人不得而知。曾有推測,大魔神是無法徹底殺死的,只能除去他的肉身。元神不滅,自入輪迴。入了輪迴之後,並不一定能覺醒,也許終身藉藉無名,死後再入輪迴。如此週而復始。可能是一代宗師,帝王將相;也可能是販夫走卒,山野村民。直到有一世魔神覺醒,便又為禍世間。”

連淙又問:“魔族與魔教到底是何關係?”

法相道:“魔族奉大魔神為唯一信仰,本來將其他各族均視為仇敵,不相往來。直到第十二魔神現世,開始以重利誘使世人,成立魔教。魔教中各族人等均有,也以大魔神為尊。你可以認為魔教是魔族在世間的代表。”

連淙沉吟了一下,問道:“除了一些低階或者不願意掩藏氣息的魔族,那些隱入人世的魔族,大師可有妙法辨認?”

法相定定地看了看他,嘴角微微抽動,似是微笑了一下,道:“並無可靠辦法。即便法力再高深者,也不能識破所有魔族的偽裝。其實魔族中人亦有不同的天分。有的魔族,天分便是隱匿行蹤。不過你自身修為越高,閱歷又豐,那被魔族欺瞞的可能性自然越小。不過你也切記,魔族未必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以貧僧所知,有一座有名的庵堂裡,便有一位魔族師太,已經皈依我佛。”

法相說出此事,讓連淙和秀林皆大吃一驚。一是想不到魔族還有能皈依佛祖的,二是想不到真有庵堂能收留此魔,並被法相認可。法相這樣的前輩高僧,想來絕不至於隨意扯謊欺哄自己。連淙驚訝之餘,又問道:“大師是否可以詳細講講當年除魔之役?”

法相枯瘦的臉龐上湧起了一陣追憶。他沉吟了半晌,方緩緩開口道:“彼時貧僧年歲尚幼,只是在師父身後做些雜事,並未出多少力。當時有一個巫妖王,不知何故,殺上了極北寒天,將辰宿臺殺得血流成河。魔教教主劉雪鴻與巫妖王一場大戰,各自身受重傷,魔教實力大大受損。神羅大師便廣發英雄帖,號召天下英雄一齊除魔衛道。天音寺由住持師伯悟真大師,先師悟懷,師伯悟廣,攜眾弟子前去伐魔。其中刀光劍影,又有許多爾虞我詐。最後劉雪鴻為蓬萊少年道士陳沖溢所殺。魔教餘眾被困在辰宿臺,一把火燒了三天三夜,一切歸為灰燼。中原武林亦是元氣大傷,許多門派精英盡毀。你師祖旗山道士,便是歿於此役。”

旗山道士的事蹟,連淙倒也聽師父說起過,只是不知道他居然也是歿於此役。他心下奇怪為什麼師父從來沒有說過此事,但此時顯然不宜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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