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漣 (第1/2頁)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一道霞光閃過,那老大的頭顱頓時就不見了,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吳洛掉到了地上,才感到後怕,哇地一聲哭出來了。吳採瓊和石述原以為愛子必死,此時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吳採瓊緩了一口氣,又哭了起來。

魔教眾人面面相覷。那三胞胎的老二老三一見老大身死,怒吼一聲朝霞光來處撲去。兩道霞光閃處,又是兩顆頭顱灰飛煙滅。兩具無頭屍體前衝了幾步,跌落地上。

餘下的魔教中人一時不敢動彈。其中一人叫道:“何方高人!還請現身一敘!”

那霞光是從雁蕩正堂裡射出來的。此時一片寂靜,只有吳採瓊和一眾比丘尼的啜泣聲。

魔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不知所措。剛叫了一聲的人也是個好大喜功之主。見無人應答,剩下的魔教眾人又並無從屬關係,便隱然眾人首領,喝到:“藏頭露尾之輩!且殺了這群欺世盜名之徒~!”說完舉刀向前。眾人紛紛跟上,正堂裡頓時又射出霞光,轉眼又是幾顆頭顱。殘餘的教徒發出狂喊,向地上眾俠撲去。

一條白色身影倏地從正堂裡飛掠出來。原來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年少女子。 她身上只穿了一襲白裙,赤著雙腳,發上佩著一小片白色皮毛。菱唇瑤鼻,大眼睛略略翹起一個極嫵媚的角度,瀲灩有光。這嫵媚的眼睛配上她純稚的面相,萬分嬌柔可愛。在場有許多美麗女子,只論姿色的話無有出其右者。她一揚手,手中便射出霞光,中者必死。只是她雖有奇術,卻似乎不曾習得武藝,完全沒有招數,只是對準了魔教中人發射。即便如此,魔教眾人也轉眼被殺死了大半。

若是其他門派,遭此場景,十有八九已是作鳥獸散。但是魔教門規酷厲,凡有臨陣脫逃著,回去必然受盡酷刑,生不如死,然後被掏心挖肝,做成傀儡。是以餘下之教徒依然悍不畏死。一開始他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漸漸瞧出少女並不會武藝,只是仗著霞光犀利。有教徒叫道:“她不會武藝!且遊走閃避,用暗青子招呼!”

這下少女頓時手忙腳亂,險象環生。八佰道人喝到:“女娃兒不必殺敵!且護著老道一炷香時間,必能逼出毒素,殺光這群魔崽子!”

少女果然聽命,站到了連淙邊上。也不進攻,只是護衛著眾人。她的霞光甚耗體力,若中間可以休息倒也還好,但是如此不斷髮射,體力漸漸不支。此時生死一線,功力深厚一些的正道中人臉上汗水涔涔,只用盡渾身之力,要將那毒素褪去。只見少女那光芒越來越淡。原先擊中敵人必死,慢慢地便只能擊傷敵人,再來便只能將敵人擊退。不過三息之後,她腿上中了一枚淬毒了的歹毒梭鏢,頓時坐在地上不能移步。又過一息,胸口也中了一枚。當下玉容慘淡,卻緊緊咬牙堅持。等的法力既空,居然吐出一顆內丹來繞著俠客們飛舞。敵人但有靠近,捱上即被擊飛。要知習武之人也好,修道之人也好,培本固元,修煉內丹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即便如清遠八佰道人等人,修煉超過一甲子,所得內丹,也不如鴿子蛋大小。常人如非萬不得已,是斷斷捨不得用本命真元對敵的。蓋因內丹威力雖大,卻也脆落,但凡受損,便是不可挽回的境界退落甚至身死神消。那少女小小年紀,內丹竟已如雞子大小,極是難得。

正在她苦苦支撐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震天吼聲。一頭巨大的蒼色老猿突然闖了進來。攔在它前面的兩個魔教弟子,還沒來得及出招,便被它撕做兩截。那蒼猿復又大吼一聲,朝著其他魔子衝去。少女得了巨猿幫助,立刻壓力大減,那內丹進退之間,從容了許多。又抵擋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吳思清和清遠除盡毒素,撿起兵刃殺將過去。慢慢的八佰道人,法和,清洛,覺往,石憨兒,水如音等人也進入戰團。

魔教中人精英盡去,遺下的殘兵敗將不能抵擋,轉眼只剩下五人。那五人見不可再戰,猛地抱在了一起,一起發了一聲吼,一聲巨響,炸將開來,頓時將退得慢了些的一位俠客,和躺在地上尚未恢復體力的一位水月庵弟子炸死。眾俠見魔教中人如此決絕,無不凜然。

少女終於力竭,軟軟躺倒在連淙身邊。那內丹也盈盈飛回,附在她身上,一會兒便不見了。

適才一炷香時間,眾人險死還生,到此刻方能鬆一口氣。吳思清劉三玉既心傷幼女之殤,焦慮二女之失,又有一絲慶幸心肝孫兒無恙。此時卻幫著清洛等人,救助傷者。眾人皆有親朋好友師兄師弟身死,無不悲切。靜宜抱著師父的屍身,白玉般的小臉上淚水漣漣,一雙明眸已是紅腫不堪。 她只輕聲念著金剛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水如曦之前與她相談甚歡,此時便坐在她邊上,輕聲安慰。僧尼們又將堆在一起的人頭各歸其主,唸了一番往生咒。連淙一俟能動彈,便將吳採芸抱在懷裡。他心中悲苦憤怒,卻一聲也哭不出來,只是不停地撫著她的臉頰,不停流淚。

年輕一輩的料理這些事,年長一輩的便在一起商議。群雄心裡有無數疑問。清遠問道:“兩位師兄可知這個女子是何人?”吳劉二人均搖頭,又看向群俠。只是在場之人雖來自五湖四海,卻沒有一位識得這女子。水如音正在救護那少女。她將那少女所中梭鏢拔去,帶出烏紫色的血液,不由搖了搖頭。她身上帶得有一顆千年蛇膽,是驅毒的神藥,當下化了一些下來,度入少女口中。又運起本門心法,助她祛毒。只是她的內力一入少女體內,便消失無蹤。不由驚咦了一聲。明如伸手相助,也是泥牛入海,杳無蹤影,訝道:“這便奇了。這女子經脈與人不同。莫不是妖族?”

崑崙一派與妖族針鋒相對數百年,對妖族最是熟悉。清遠伸手一搭那少女的脈象,便知她果然不是人族,但與普通的妖族,似乎亦有不同,自言自語道:“這姑娘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不知是何來歷?”朝明如,水如音道:“二位且讓一讓,待我試試。”二人依言退開。清遠運起本門清元三法訣,慢慢叩響那女子心脈。過了一會兒,少女果然甦醒。

她一醒來,便看到周圍一大群人圍著她,頓時便受了驚嚇,美麗的眼睛裡滿是恐懼。只有看向水如音的時候,似乎稍稍不那麼害怕。水如音感受到了她那一絲依賴,朝她微笑道:“小妹妹你不必害怕。剛才你救了我們性命,我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

少女微微一驚,囁嚅道:“我。。。我,嗯,那淙哥哥,他,他沒事麼?”

水如音微訝道:“淙哥哥?你是說雁蕩的連淙師弟麼?他還好,只是他兩個師妹,一個被擄,一個遇害。。。”

少女輕道:“那他必十分痛苦。”這話一說,她自己心裡也是一陣絞痛。

水如音道:“正是。姑娘,你認識連淙師弟?”

少女漲紅了臉,卻是嚅嚅不語。水如音待要再問,明如道:“音兒且勿再問。讓她好好歇息一下再說。”她慈眉善目,這話一說,少女彷彿放下了心頭大石,傷痛襲來,又暈睡了過去。

連淙一直抱著吳採芸不肯鬆手。劉三玉恐他心傷過度有損內腑,不得不輕輕擊暈了他。只是半夜醒來,他依然如瘋如狂,抱著採芸的棺木放聲痛哭。眾人皆垂淚。吳思清硬是給他餵了寧神安心的藥物,又將他擊暈過去。劉三玉看他這副樣子,又想到兩個女兒,不禁老淚縱橫。

接下來三天,連淙渾渾噩噩,雖然不似之前那種撕心裂肺,但是整個人一下子就似沒了生氣。這幾日,他醒了也想,夢了也想,採芸遇害的畫面和之前兩人相處時的甜蜜纏綿交織在一起,不時又想到采薇生死未卜,愧疚,傷心,悔恨,緊緊縈繞在他心上。他之前受傷,養氣能力本就差了許多,這一下心魔纏身,身體彷彿一下子就垮了,每日咳嗽吐血。他把自己關在房中,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好端端的一位少年俠客,變得形容枯槁舉止木然,彷彿行屍走肉。直到這一天,小師弟李未前來探望,說師父有請,才慢慢起身,跟著李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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