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九月一日,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兵役法》規定,這天是批准入伍時間。
毫不意外的,齊思楠也被批准了入伍。
收到那條通知資訊後,齊思楠整個人幾乎都是呆滯狀態,本來他還心存了一絲幻想,現今看來,不行了——幻想的泡沫終於破碎了……
想想自己的駭客夢,再想一下自己幾天後記得穿上那身綠色的軍裝,還有胸前的那朵大紅花,齊思楠就欲哭無淚,不得不承認的,他的一生,要被改變了……
……
四天後,清晨。
火車車輪壓著鐵軌“誆嗤”“誆嗤”地駛向遠方,齊思楠身穿一身綠色迷彩作訓服坐在車廂內,看著眼前的這一批同樣是和自己一樣,身穿綠色迷彩服、胸前佩戴著大紅花的準軍人,他就有點兒苦笑不得。
為啥?以齊思楠同學極其墮落的思想觀點來看:當兵,那是去受罪的,也不知道你們這一個個的,興奮個啥?
想著想著,齊思楠就想起了那早上來給他送行的老爹,再想到自己在老爹那蒲扇大的巴掌的威逼下來當了兵,他就一臉抑鬱了。
“哎,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奈若何啊奈若何……”齊思楠仰天長嘆,欲哭無淚。
雖然齊思楠比起戰神項羽,那是連人家的一條汗毛也不及的,可是要比起準備自刎烏江的項霸王,齊思楠的心境何其像啊……只是小楠子同志有點兒怕死罷了……
齊思楠吟這一首《垓下歌》時,動靜不小,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不過他們都只當作是這貨腦子不太正常來看罷了。
只有坐在齊思楠齊公公旁邊的那一個賊眉鼠眼的兵注意到了這貨的異常:別人來當兵,那都是興高采烈的,那都是自願來的,要多開心有多開心,唯獨這坐俺旁邊的看起來是小白臉的貨色不太高興?看起來像是被抓來當兵的。
沒錯,看起來就像是被抓來當兵的,要真是想念爹媽,那也不至於是這個鬼樣子啊。
於是乎,這貨就開始八卦了起來,搭訕這位鬱郁不得志的齊思楠同志:“哎,兄弟,你好像挺有文化的啊。這首詩是唐朝的那個誰寫的來的?聽起來好像有點兒耳熟。”
齊思楠瞥了一眼這位賊眉鼠眼的貨,一臉無語地說道:“大哥,這是楚霸王項羽在垓下兵敗時吟唱的一首詩好嗎?哪裡是什麼唐朝的?唐朝哪位詩人的詩能如此霸氣?”
“嘿嘿,嘿嘿,俺沒讀過啥書,也沒啥文化,所以說,不懂也正常的嘛。”那賊眉鼠眼的兵不但沒有任何地羞愧感,反而是以此為榮,這使齊思楠頓時好感大增,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這句話大概就是形容齊思楠此時的狀態了,當一個臉皮十分厚的無恥之徒遇到另一個同是此間高人的人時,沒有任何的爭端,只有彼此間的惺惺相惜。
用無恥之徒齊思楠的話來說,那就是英雄所見略同。
“兄弟,你是哪裡人?”齊思楠很無厘頭地問了一句坐在他旁邊的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