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直到天亮沒再有異常發生。
村鎮上的人們一切如常,沒誰知道婆婆的屍體已經不見,也沒誰在意那幾個乞丐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待在冥品店門口等到街上熱鬧起來後,進入店內先合上棺蓋,再到廚房填飽肚子後守店。
中午時候,另有幾個乞丐蹲到了離冥品店不遠處的角落,時刻關注著冥品店內的動靜。
我吃過午飯到二樓找出婆婆的積蓄,準備到街上購買一把鋒利匕首。
之前在大宅子裡,隨著我心中突起戾氣,老太太說我爆發出了駭人殺氣。
她隨之不再趴在我的背上,極有可能是,我爆發出的殺氣,即便對她構不成實質傷害,也能震懾於她。
如果猜測屬實,我若想提升自己面對鬼魂時候的自保能力,就要提升殺氣。
而殺氣,歸根結底又來自我的戾氣。
我的戾氣,產生於我溺水之後,到我在賓館房間醒來之間,是我在不斷用匕首刺爛屍體時候所獲。
我想提升戾氣可透過再去找屍體練手。
我要找屍體練手缺不了匕首。
即便我猜測的不對,買把匕首也有利於防身。
隨著我出來冥品店,有小乞丐立刻跟隨。
我走上一段路後,因為持續沒見到賣匕首的,於是轉身走到尾隨我的小乞丐面前,問他到哪裡能買到鋒利匕首。
他大約是沒料到被尾隨者竟會向尾隨者問路,愣神好大一會兒後,帶我左拐右拐到了一家不臨街的鐵匠鋪。
不大的鐵匠鋪內擺滿了各種冷兵器,我將隨身攜帶的錢盡數掏出推到老闆面前,告訴他我要他鋪內最值我出價的匕首。
眼見著鋪主盯著那堆錢兩眼放光,我再告訴他,他可以欺我年紀小不識貨。
不過,一旦被我知道,我就算死也拒絕再在冥品店營業,我會拉著這裡的所有人一起死。
到時候,害死所有人的就不是我,而是他。
到時候,他也會死。
他會,有命掙錢沒命花。
我再來的話語,讓鋪主頓收兩眼放光。
他連聲咂舌後,不情不願著從牆角處的一個大箱子裡扒拉出一個小盒子扔給我,再趕瘟神般將我和小乞丐推出鐵匠鋪。
出來鐵匠鋪後,我取出盒子裡的帶鞘匕首塞入袖口,將古香古色的空盒給了幫我帶路的小乞丐,再問他到哪裡能找到可以讓我隨便捅的屍體。
小乞丐哆嗦下掉了手中的空盒,後退兩步思索會兒跟我提及水葬師。
水葬的方式有三種,漂屍式,投河式和撒灰式。
這裡的人死後,有土葬的也有水葬的,水葬選擇的是投河式。
投河式,是將死屍背到河邊肢解後投入河中,或將屍體用布包捆後墜上大石塊拋到河中。
在這裡的投河式,是把死屍背到河邊肢解後投入河中。
我如果想殺屍體,可以去做水葬師。
不過水葬時候常常會有家屬跟隨,應該不會允許我隨便捅。
“謝謝。”我將地上的空盒拾起來再遞給小乞丐,抬腳沿原路回返。
“聽說,給黃婆婆扶乩的術士昨天晚上上吊死了。”小乞丐的再來話語,讓我前行的腳步有瞬間的停頓。
我沒有回頭繼續前行,回到店內的第一時間就將匕首從鞘內拔了出來。
匕首削鐵如泥吹毛斷髮,彎彎的黑色手柄更利於緊握,銀白色刀刃線條流暢,刀體上隱秘的紋路能吃進人的骨頭。
匕首讓我驚豔,也讓我更迫切想找屍體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