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主給出答案後開始沉默,大約是在等著進行我問他答。
我也沒再開口。
想活命還不主動竹筒倒豆子,那他也就沒有再救的必要了可以去死了。
辦公室內陷入靜寂。
大師兄大手包裹著我的小手做我的人肉取暖器。
靜寂持續一分鐘左右後,僱主飄忽著眼神掃一眼我和大師兄,急急錯開視線遲疑著再次開口。
他原來是不捉野生狐狸的,前段時間因為有工人在山裡看到了通體純色的狐狸讓他頗為心動。
於是他開始在山裡設定陷阱。
他一直無所得直到前天才逮到一隻野生狐狸。
他將狐狸帶回來之後沒有直接殺掉,我們到來之前,他親自動手剛進行過皮肉分離。
“帶我們去看看那張狐狸皮。”我就此從座位上起身。
僱主快步去開門再前面帶路。
木架子上,一張血淋淋的狐狸皮倒掛著,鋼釘釘著紅蓬蓬的尾巴尖。
整張皮是從嘴巴一直豁開到尾巴根,附在內皮上的肉膜流淌著殘存血跡,形成蜿蜒曲線匯聚在尖尖的狐狸嘴慢慢滴落。
地上,一泊血窩隨著血滴顫巍巍波動著。
狐皮上那空洞洞的眼窩裡透著痛苦和深沉死氣,這張狐皮是被活剝下來的。
“你又撒了謊。你近段時間捉到的野生狐狸不是一隻。”隨著我關注向狐皮上那空洞洞的眼窩,我聽到了狐狸的詛咒。
我話語出口,僱主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
他臉上的汗毛越來越長,鼻頭變成了紅色,雙眼向鼻樑靠近,嘴巴越來越大。
就在他的臉快要變成狐狸臉之際,他忽然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我……我沒說實話是怕惹惱了咒師大人。”他再開口,臉在人臉和狐狸臉之間來回切換,聲音時而沙啞時而尖銳。
他話音落地,一條紅蓬蓬的尾巴從他腰間慢慢長出。
與此同時,他筆直的雙腿慢慢打彎,兩隻狐狸爪子從鞋中長出,脖頸處一蓬蓬紅毛若雨後春筍般瘋狂而出,耳朵向頭頂生長著變得越來越尖。
他對於自己的身體變化貌似無所覺。
他的老婆這個時候進入擱置狐皮的地方,看到他的情況後,圓睜了雙眼尖叫一聲昏死當場。
他循聲望去吱吱叫起,想要走到他老婆身邊卻因立足不穩而摔倒在地,再用變成狐狸腿的四肢慢慢的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