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回返到店鋪時候爺爺已經下到一樓,他的氣色已經恢復如初。
用餐期間爺爺提及他想讓我到海上生活。
對於他的安排,我沒追問原因也沒有拒絕。
他接著再告訴我,我們這段時間累積的金錢應該已經夠用。
他懷疑赤丹也或許深埋在海里,若我能到海上生活多多關注海中是否有異樣,就能和他雙管齊下。
他負責岸上我負責海里,能加快我們找到赤丹的速度。
我沉默著點頭,他無奈笑起。
陽光照在他臉上,越發明顯了他的皺紋,更顯得他發白如雪。
不知不覺間,他已比十年前老了許多。
他眼中的無奈讓我揪心。
“爺爺,洛死在我手裡。我只是還沒能從自責情緒中緩過來。您不用多想有的沒的。”我及時給出解釋。
“真的只是這個原因?”爺爺側目。
“真的。如假包換。”我淺淺微笑。
“那就好。”爺爺舒口氣,再催促我多吃點。
繼續用餐期間我提及簪花老太婆,問詢爺爺怎麼不選擇如法炮製簪花老太婆的續命之法。
爺爺告訴我,簪花老太婆的續命之法只適用於女性,而且他也不喜歡用別人的身體活著。
“丫頭提到她,是覺得爺爺很難找到赤丹麼?”爺爺講到這裡佯裝發怒,擱下筷子抱起雙臂開始絕食。
“怎麼會?我們雙管齊下一定能找到。”我拿起筷子重新塞到他手裡,提醒他我只哄他一次。
他即時借坡就下繼續用餐,吹鬍子瞪眼著吐槽我是個白眼狼連多哄他一次的機會都不捨得。
白天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多數時間都在逛街,他帶我買了很多衣服和日常用品以及食材裝滿了三個大行李箱。
街上的人們我都不熟悉,我在街上沒再見到之前的說書先生。
入夜之後,我再召轎伕帶著我和爺爺以及行李去往海邊的淺灣,替我看店的紙人繼續留在鎮上替我看店。
轎伕們皆為蔭屍一旦下海就只能在海域活動,轎伕們抵達淺灣後沒等我下令就已遠遠停下。
這處淺灣,是爺爺十年前帶我來過的淺灣。
我和爺爺下了轎子後,爺爺帶我沿著木棧道登上建在岸邊的一間水棚。
木棧道已經腐朽嚴重,一踩上去就吱吱呀呀響個不停。
水棚是以竹木為架,以葦草編作牆壁和屋蓋。
時隔多年依舊還有疍家人以船為家以漁為生,單單我們的水棚兩側就有不下二十間簡陋水棚。
那些水棚裡多半都住有熟睡中的人。
我和爺爺在我們的水棚內放好行李箱後,爺爺再帶我去看,停靠在岸邊的哪幾條船是屬於我們的。
我認船結束也就到了爺爺要離開的時候。
對於爺爺臨走前問我是否需要他留下一個紙人負責照顧我的日常,我不假思索著拒絕了。
爺爺對於我的拒絕沒有勉強也沒多餘情緒,他接著再叮囑我注意安全,讓我早點休息無需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