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姓老者是否還會再來?
“可惜他應該已經死了,這次沒誰能救得了你。”她緊接而來的話語,澆滅我心中期盼。
她的話語堪堪結束,有騷動聲從外面傳來。
騷動聲快速由遠及近,我隨之驚喜再見顧姓老者。
他箭一般衝入石室,腳不沾地十指成爪激射向老太婆。
對於顧姓老者的出現,老太婆只有瞬間的訝然緊接著又瞭然了眼神,毫不驚慌繼續穩坐在石椅上。
因著老太婆並沒發號施令,甲屍繼續縮在角落裡啃噬著嬰孩屍體,所謂閆爺繼續著手中動作剃掉我最後一縷頭髮。
就在顧姓老者的手即將要碰觸到老太婆的瞬間,老太婆極速抬手一把捏碎了顧姓老者的脖子。
顧姓老者的身體頓時若被洩了氣的氣球,噗的一聲化為紙片,屍首分家著飄落向地面。
原來,顧姓老者只是個紙人?
他一紙人,因我,丟了紙命!
我頓時,心中發堵到雙唇顫抖著再講不出自救的話語。
我雖不可遏制著盡催了戾氣,但戾氣對活人無效,對邪祟的震懾也有限。
毫無反抗之力的我,只能就此任由所謂閆爺將我拎向方桌,用竹片固定好我的身體,將我光溜溜的頭頂正對著方桌上的孔洞,任由啃噬乾淨嬰孩屍體的甲屍再回到方桌旁跪坐地上,拿起匕首划向我的頭皮。
匕首的刀尖極冷,冷到,我被劃開頭皮,也無痛感只有冰寒。
石室安靜,我能清晰聽到頭皮破裂開來的動靜。
溫熱的鮮血隨之沿著傷口流淌而下,我閉上了雙眼,有淚水就此從眼角溢位。
若非為我,顧姓老者不會丟了紙命。
如今再想,不提他的模樣可怖,他從不曾傷害過我,可謂是一直都在照顧我保護我。
他之前帶給我的將我牢牢鎖在其掌控中的感受,其實,也完全可以理解為,他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我。
可惜,我之前對他過分牴觸,此刻才終是看清已為時太晚。
如今,我再無生機。
我堪堪想到這裡,伴隨著一聲巨響,石室開始晃動,外面再起騷動。
我即時睜開雙眼,再見……顧姓老者正踏入石室。
顧姓老者?!
顧姓老者一直以來的形象是,腳穿黑色布鞋搭配上黑下紫若壽衣般的長袍馬褂,臉頰透著不正常的血色像是塗了兩坨沒抹開的胭脂,雙眼幾乎沒有眼白,眼珠子異常的黑。
眼前的老者,白髮白鬚飽經風霜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皺紋但精神矍鑠,身穿灰色唐裝,小麥色面板高個寬肩。
他的雙眼,讓人不寒而慄,也,讓人多看一秒就會不得不甘心為其驅使。
我眼中的他們明明有天壤之別,但在我眼裡他們卻又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