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慈被劫,佳人無影,陳玄滄這才發現原來並不是柳婉慈離不開他,其實更多的是他離不開柳婉慈,可是就在三日前,敵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擄走了如此柔弱的女子,這怎麼不讓他怒髮衝冠卻又心灰欲死?
“咚、咚、咚……”大地似乎在微微顫抖,一個巨漢一步一步走近了柳家的正南門,一伸手,居然把門上的大匾摘了下來,置在眼前仔細觀看,發現“天水柳家”四個大字全都認識,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他把大匾放回原處,還小心地輕輕拂了拂灰塵,抬起腿,毫不猶豫地邁進門來。
陳玄滄在巨漢摘下門匾時就想出手,正待飛身,肩頭按上了一隻纖纖素手,陳玄滄一惱回頭,卻發現是柳媃之,滿腔怒火頃刻間煙消雲散。
柳媃之向他搖搖頭,柔聲道:“將軍莫急,看看再說。”
陳玄滄對她敬若神明,只得依她,“赤子賦”內力瘋狂運轉,腳邊四處的青草,根根抖的筆直,草尖所指,俱都是那身穿熊衣的巨大漢子。
柳媃之見他如此,不由得嘆了口氣,她對柳婉慈的擔憂牽掛,豈在陳玄滄之下?只是自己是一家之主,再大的悲憂,也不可露於言表,自亂了陣腳。
巨漢的動靜實在太大,不一會兒,公孫敬聲等人都被驚動,一個個的從屋中跑了出來,每個人都驚訝地看著那高大無比的身影。
巨漢卻不以為意,依然一步一步行了過來,步幅極大,貌似走的很慢,速度卻是快極。
他走到場中站定,昂首問道:“是誰打傷音兒小師妹的?是誰打傷音兒小師妹的?是誰打傷音兒小師妹的?”
他連說三遍,一句比一句高聲,眾人離他雖遠,卻人人耳鼓震動,心驚不已。
顛倒鎣雖然對這個如同洪荒猛獸似的怪人也是極為忌憚,但看到他在場中目中無人的樣子,暗暗的不服氣,忍不住大聲說道:“我說大塊頭,你說的音兒小師妹是什麼人啊?是不是一個穿打滿補丁的破衣服的小姑娘?”
巨漢見對面人群中突然傳出聲音問自己,倒也沒有猶豫,搖搖頭回答道:“音兒小師妹穿的可不是破衣服,你們都不識貨罷了。”
顛倒鎣又道:“大塊頭吹牛,我看你小師妹都沒錢買衣服穿了,是不是都讓你吃窮啦?”
巨漢銅鈴似的大眼一瞪,目光迅速落在了對面人群中的顛倒鎣身上,愣愣地注視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你的武功很高,難道打傷音兒小師妹的就是你?”
顛倒鎣見他不再戲言,便笑道:“告訴你可以,但你也得告訴我一件事。”
巨漢不假思索道:“你問。”
顛倒鎣道:“你的小師妹回去時是不是帶著一個穿著白衣服的美人兒啊?那美人兒現在在哪裡呢?”
巨漢奇道:“哪有什麼美人兒?我沒看見。”
顛倒鎣沒想到這看起來傻傻的大個子竟然矢口否認,竟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陳玄滄突然接著問道:“妖......哼!你師妹什麼時候過來?”
他站的位置比較明顯,巨漢一眼便注意到了他,看了他一眼,“咦”了一聲,說道:“你的武功也很高嘛,難道音兒小師妹是你打傷的?”
陳玄滄見他不回答自己,心想那日楊臤與黃袍女子最後兩敗俱傷,楊臤現在人不能到場,難道還要與這巨漢糾纏下去不成?既然這巨漢是黃袍少女的師兄,又何必與他客氣?於是冷冷說道:“是我打傷的又如何?”